家入硝子觉得自己至少需要一个晚上来治愈这句问话。

天知道她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没什么。”五条悟一脸自然,讲起来还有点有趣,摸着下巴好像在讲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一样兴致勃勃,完全看不出是当事人,“顺其自然地就亲上去了。感觉杰没睡醒靠过来撒娇的样子很可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亲完啦。氛围吧,是氛围!”

什么氛围啊,洋溢着粉红泡泡的那种恶臭的恋爱氛围吗。

家入硝子已经完全不想听下去了。

而且夏油杰充满起床气的脸很可爱吗,我怎么不觉得。以前他帮你写任务熬夜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叫醒他那宿舍门打开一脸低气压头发还睡得乱糟糟的样子哪里能跟“可爱”这个词沾上边,真实迷惑了。

“我看你确实有毛病。”我治不了。她在心里补充一句,然后刻意低头看了眼手表,一脸冷漠地迅速转移话题,“今晚不是说要约七海一起去喝酒吗?我已经看好酒馆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走吗?”

事到如今又能怎样呢。

脱下白大褂换上风衣时,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想,心里意外地没有什么波澜。她学生时代早就察觉到的那一点,这两个笨蛋到现在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到现在,随着一方结束另一方的生命,也永远地失去了这个机会。

再讲出来、特别是由她告诉五条,又有什么意义呢。什么也没有。

家入硝子利索地给七海建人发完短信,催着五条悟出门的时候,还在这样想。她走出高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叼了一支烟,却没能点燃,手心里久久地握着一只打火机,久久地握着。

就好像还会有一个人从旁边伸手过来,一只手掌伸过来,仗着宽厚为她拢住火苗挡住风,另一只手则为她按下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