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韩昭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郑淼干脆捅破了窗户纸:“愚兄以为,郡守在谋划大业。”说到“大业”二字的时候郑淼的语气明显激动起来。
韩昭惊讶道:“什么大业?”
韩昭语气里的讶异让郑淼稍微满意了,他笑了一声:“韩兄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兄台语气暧昧,藏头露尾,我是真的听不明白啊。”
郑淼:“我是说郡守在借接孔雀之事筹划大事。”
韩昭挑眉:“比如?”
“联盟南越,夺取天下。”
郑淼说完后,发现屏风地另一头微妙地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又传来韩昭低沉喑哑的声音:
“南越地处偏远,与凉州隔着雍、益二州,路途千里,此间还有山川河流阻碍。兵法上虽有远交近攻之说,但也不至于这么远吧。”
他言辞悠缓,却直指郑淼假设的荒谬之处。
郑淼语塞,他不知道怎么去解释韩昭提出来的问题,支吾半天只含糊道:“郡守表现看起来根本不像老婆病危的丈夫。”
他心底坚信此行目的不简单,很有可能是他们飞黄腾达的机会。
韩昭不言。
郑淼的话的确有歪打正着的地方。
周源的样子确不像夫人病危的人,反而像是筹划什么大事的意气风发。
而韩昭也早料到此事不简单,但绝不会是郑淼说的那个不切实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