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合该一世张狂,用别人的性命点燃自己的千秋万世。

这是刘睿在某一次观韩昭征战战时说下的话语。那时韩昭一骑破阵,斩落敌方大旗,鲜红的旗帜飘摇着落在他身上,仿佛燃起一片火焰。

——美极。

时间往前推一些。

某日午后,翅膀的扑棱声惊扰了水榭的宁静,此时的东都已是秋天了,夏蝉不再鼓噪,荷花开始谢去,秋阳染红了叶的边缘。

晴空高而白云远,排鹤西去秋阳暖,此般景象实该就暖阳品茗,无须丝竹。

青衣文士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依旧闭目养神,未理会在鸟架上上蹿下跳的鸽子。

一只粗糙宽阔的手捉住了鸽子,取下鸽子腿上的信件。

老四看完信件,禀告道:“老七的,他说自己惩罚已经完成,求二爷给他安排新的任务。”

“嗯,知道了。”二爷应了一声,什么也没有吩咐。

老四知道这是把老七继续晾着的意思了。

然而片刻的静默之后,二爷又突然开口询问:“他现在在哪?”

这个“他”自然是方才提到的老七了,老四回道:“回信里说是在南方,并州西北一带。”

二爷毫不迟疑道:“那让他给老六带主子的话。”

老四颔首:“是。”随即开始研磨写信,并派信鸽送出。

“主子的话”是今天早上到的。

伴着一封密令从“那边”传来,笔迹还是老大的,但口吻是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