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笑意,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扔给了赵寄。
赵寄接住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韩氏兵法》四字。
这是韩昭这几年一直在编的兵书,前段时间才成册,仅此一本,如今他将其传给赵寄了。
韩昭的兵法赵寄早就学到手了,如今这种赐予更像一种仪式,表示赵寄至少在兵法上已经能出师了。
“师父!”赵寄诧异又激动地看着韩昭,还想得到一些言语上的鼓励。
隐约中韩昭仿佛看到了赵寄摇动的尾巴,他微不可查地笑了笑,移开眼,说起正事:“你如何看此次东出?”
听到这个问题赵寄神色严肃起来,他沉思片刻,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没用。”
韩昭没有插话,赵寄继续解释了下去:“虽然伪朝少帝与窦骁生了嫌隙让凉州有了可乘之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大翌的根基在,伪朝绝非资源薄弱的凉州能撼动。除非——”
韩昭:“说下去。”
“除非能联合东、南的起义军一起进攻。但伪朝现在又不是所有势力的公敌,哪家没有自己打算,凭什么和我们一起打伪朝?”
韩昭又问:“那你方才兴奋什么?”
赵寄噎了一下,然后嬉皮笑脸地笑了:“凑热闹喽。反正我又不是主帅,功劳和罪过都轮不到我。”
赵寄有话瞒着他,但韩昭心里有数于是没有追问。
在赵寄眼中,韩昭依旧是游离在凉州朝堂外的人,他不想这些风波牵扯到韩昭让韩昭忧心,所以便略去了真正敏感的问题——凉州朝廷内部的分裂。
赵寄虽然不知道韩昭与景修的谋划但他的政治嗅觉不差。
周源多年东进无功、又任人唯亲,凉州非周源一系的老派氏族们常年只能分到周、王二家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好处,积聚的不满只差一个□□便能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