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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突然看向赵寄,眼神冰冷,似要把赵寄盯出个洞来:“遇事则逃,我是这么教你的?”

赵寄无法辩驳,若他是一人,自然虽千万人亦往,但是换在韩昭身上,不行。

韩昭收回目光:“我还是只有那句话,如果你不去战场,那么便不再是我的弟子。”

这句话如利刃扎进赵寄心中,兵权、兵权都在说这东西,所有人都让他为了它舍弃韩昭,在此时赵寄第一次恨上了他曾经痴迷的东西。

韩昭不再说一句话,赵寄也不肯走,两师徒就这么倔在那。

赵寄如同一准门神一样立在外面,等到狱卒来给韩昭送饭的时候才有了动作,他拦住狱卒,将送来的饭食一一检查过后亲自送到了韩昭面前,然后坐到外面继续守着韩昭。

韩昭没有动那些饭食,意思很明显:赵寄留下来,他就不吃。

天气寒凉,饭菜渐冷。

“师父,吃饭吧。”赵寄劝韩昭,韩昭不听。

“师父——”

韩昭心里一直窝着火,被赵寄一声声叫着,他终于憋不住了,抓起地上的汤碗就朝赵寄扔去。

赵寄不避不让,任凭汤碗砸在自己身上,浇了一身汤水。

赵寄的顽固让韩昭觉得无力,他从未见过如此软硬不吃的人,甚至逼他用出了“绝食”这样窝囊的手段。

韩昭气得咬牙:“你现在不离开,我就在此地与你断绝关系。”这是最后通牒。他决不可能跟赵寄离开,如果赵寄真愚蠢到要玉石俱焚那就玉石俱焚。

如果为了软弱的情谊放弃大计,他就不是韩昭。

片刻的沉寂后赵寄动了,他伸手擦掉溅到脸上的汤水,苦涩地感叹:“师父,您真狠心,是我见过最狠心的人。”

“您赢了。”他狠心不过韩昭,因为他更爱韩昭,或者说,韩昭没那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