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短暂争执刘玄并不知晓,众臣一离开,他便在侍从的搀扶下回到屋内歇息了。
他的身体并未好转,能在议事的时候撑着不倒下已是极限。
然就算回了房,他也停不下思考的脑子。
徐迟这个人,景修在的时候很低调,闷头做事,从不与人争执,所以刘玄对他印象并不很深,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锋芒毕露。
刘玄想起景修曾对他说过的话:“少主,得罪人的事情要交给臣下做,权场风高浪急,您至少表面得做得不偏不倚,这样人心才会稳定。”
那时候他刚掌凉州实权,看着宋家人想做周源第二的姿态十分愤怒,恨不得亲自下场对付,是景修制止了他,教给了他这个道理,然后景修以一己之身成了世家的眼中钉。
今天徐迟做的与景修曾经做的何其相似。是景先生在生前对徐迟有所嘱托,所以他才如此默契地在凉州风雨飘摇之时站出来吗?
思及旧事,刘玄又忍不住情绪波动,开始剧烈咳嗽。
守在一边的侍从见状慌了神,上前关心刘玄:“少主!您病情又复发了?奴才去请大夫。”
刘玄慌忙地拉住他:“没事,别叫人!千万别叫人……”
夜再深些的时候,刘玄等的宇文循到了。当时刘玄正坐在窗前,窗户大开,宇文循向上前合上窗户,刘玄制止了他。
刘玄问宇文循:“韩先生的消息,有了吗?”
宇文循摇了摇头。
韩昭最后一次有消息是与景修联络,然后他往荆州而去,再未送回过消息。
刘玄有些失望,他低声一叹:“罢,韩先生要找赵寄,也不必催他太紧。”
宇文循劝慰:“少主莫忧心,韩昭与赵寄不日定会一同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