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府也挂上了白绫,忖着白雪刺得人眼睛发疼。
韩昭丢下马就朝内冲去,守卫的士兵想拦住这个这个行径异常的人,但被认出韩昭的人拦住。那人目送韩昭急匆匆的背影进入府邸,确定是少主生前日夜期盼的韩先生真的回来了。
庭院里插满了引魂幡,正屋内,宇文循带着公子辉守在灵柩前,见到韩昭的时候他神情微变,但没有出声。
韩昭缓步走进灵堂,也缓缓看到了灵柩中人的面容,他停步在灵柩前凝视着刘玄,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有。
接受这个事实花了韩昭很长时间,过了许久他才开口用干哑的声音问宇文循:“为什么会这样?”
宇文循没有回答而是点了一炷香递给韩昭,韩昭与宇文循对视了一眼接过香先行祭拜了刘玄。
公子辉熟练地答礼,他红着眼但没有哭,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了一种让人心疼的成熟。整个灵堂静得吓人,只有女眷与孩童的低泣声。
上过香后韩昭与宇文循来到灵堂外,寒冷的朔风吹过,吹得满院的细雪飘飞,魂幡轻拂,但却吹不散人心头的压抑。
宇文循的表情很冷静,看不出来太多悲伤的痕迹。
卫遥曾说过宇文循这样的男人心里面装满了家国天下、忠孝道义,他们不爱给自己的内心留太多时间,惯于隐忍克制,将自己逼得像感情上的苦行僧。
如今再加上一个比之更甚的韩昭,两人谁也没有表达内心的悲痛,也没有互相给予宽慰,宇文循开口第一句是:“你回来迟了。”
紧接着第二句便是:“赵寄呢?”
韩昭沉默了片刻,沉重地回了一句:“他不回来了。”
宇文循不明白,问:“什么意思?”
方才韩昭进来的时候他没看到赵寄就觉得不妙,如今听到这样的回答更加深了这种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韩昭独身一人回来?
“等两天你便能得到消息了。”韩昭不欲再赵寄的话题上多谈,又回归到了刘玄之死,“少主怎么会突然辞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