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页

刘稷手指右往地图的东向滑,停在一处:“而你在这边做的动作其实是为渡江偷袭我薄弱处做准备吧。”

不过这次他只是说说,并没有动作,但苏辛心里清楚,刘稷又说中了。

一下被对手说中两处布置,苏辛不可避免地乱了阵脚,然令他更焦躁的是他竟连刘稷的半分意图也猜不到。

他能看出刘稷在准备渡江,然而他细细观察了刘稷对军队的调动,却始终猜不透他有什么伏笔。

到了刘稷的行动回合,他翻开一张牌,上面写着“大雾”。他微微一笑:“起雾了,我要渡江了。”

苏辛看向刘稷的登岸地点,顿时感觉不妙,先前那一带的伏兵已被刘稷清除,如今那里是他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前几个回合中刘稷已经造好数千只战船,夏季为南风,他借风势渡江,在雾散之前登岸,年轻人没办法在半路袭击他;而事先对兵力的分散也导致他没机会迅速集结兵力作出应对。

一旦刘稷登岸,就是他的败局。

刘稷如今所有兵力都调动,他锦囊里的命令大概率全数作废。

看到苏辛看向自己锦囊的目光,刘稷挑眉,邪气一笑:“还在猜我写了什么?所幸告你好了。答案是,什么都没写。”说着他拿起自己的锦囊打开,三张空白。

刘稷的表情很平淡,但行为却透出一种一副“就算我不布置任何先手也能轻易赢你”的倨傲,苏辛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另一个人,想到了他大喇喇地在楼下将作战方略全数写出的行为。

苏辛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从某方面来说,这两个人还真是如出一辙。

就在苏辛打算投子认输的时候,一道沉缓的声音从那道做隔断的屏风后传出:“东部继续渡江进攻,绕西避开留守的兵马,西部北向撤兵,入山,取道北山,迂回包抄……”

短促而清晰的命令打破了刘稷布置的死局,虽不能为苏辛挽回劣势,却破了他必败的局面。

苏辛大喜,道了一声:“多谢先生指点”迅速按照吩咐调动兵马。

然而刘稷却再顾不上沙盘上的战势变化,他僵坐原地,浑身的神经都在为这道日思夜想的熟悉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