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秦王又如何?

一个舞姬和舞姬所生之子,看秦王将他们两个抛之脑后十多年,便知道赵政在秦王心中的分量了。

她和性情太过跳脱的屈渊不同,明夷几乎从不出门闲逛。

盖聂认为还是让明夷出去见见世面的好,正好要去再找徐夫人,带上她便是。

屈渊一听,也不练剑了,说也要去拜见徐夫人。

“你又无事,去了添什么乱!”盖聂说道。

“这等天天下有名的铸剑师,我自然心向往之。”屈渊理直气壮的说道。

盖聂本来拒绝,却又耐不住屈渊的死缠烂打,最后只好同意带上他。

明夷偷偷问屈渊,“你心悦铸剑?”

“不心悦。”屈渊在脑海中遥想了一下,满脸向往道“但徐夫人这等扬名天下的奇女子,自然要见一面才不枉此生。”

——不知徐夫人是何等容貌气度。

——一定是姱容修态、蛾眉曼睩中又不失勃勃英气的大气女子!

明夷本以为徐夫人这种诸国赫赫有名的铸剑师,住的不应该是高堂邃宇、网户朱缀,也至少是幽静的闾巷,带着大隐隐于众的闲逸。

然而师傅将她带到了城郊几座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外。

是真的那种风吹就倒、四面漏风的破烂茅草屋,连勤快富庶点的农人房子都比这好,唯一能证明这里住了一个铸剑师的,便是茅草屋后有一座熊熊燃烧的打铁炉,没走进便是一股灼灼热气扑面而来。

明夷与屈渊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感到心里头那点对著名铸剑师的期待向往,至少一半都随着此时屋顶一捧被风吹跑的稻草缠缠绵绵——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