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希望的是,美知能够像从前那样在他面前直白地发泄她的情绪,而不是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什么也不做。

但他不能。

宿傩从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他在看到那根细链的时候早已怒火中烧了,如果不是知道咒灵并没有x器官……他抓住那根链子猛地一扯,绕在自己手掌上,仿佛像个普通兄长一般低哑着嗓子询问她:“他欺负你了吗?”

这句话,听起来格外有歧义。

这倒是第一次宿傩如此正常地和她说话,好像两个人之前的那些矛盾在现在都不值得一提了,美知此刻才像是有依靠般,委屈地靠在他怀里,把自己的被针扎到的手指给他看,“疼。”

指腹上被针扎出了不少小红点,宿傩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则是抓着她的手腕低头仔细查看,他将能够修复伤口的反转术式用在她身上,那一点微小的伤口瞬间就不见了。

宿傩嗤笑一声,“娇气鬼。”

美知的娇气,他是一直都知道的,当他看到真人将那个布娃娃放在床头时,不亚于野兽发现有一只不知死活的鬣狗跑到他的领地里撒了一泡尿挑衅。

对于千年前在咒术界一战成名的诅咒之王而言,即使挑衅者是一只不起眼的蚂蚁,能够轻易被他捏死,他并没有如此大度,会因为不屑一顾而放过他。

他很快就联想到这是美知缝制那个娃娃造成的结果,他不会安慰人,“千年了,你的手艺毫无长进,美知。”

现在他心情好,美知自然也知道软下态度给他顺毛是最好的办法,她也不反驳,只是耷拉着眼尾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手指,不情愿地说:“那是他强迫我缝的,自然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