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凉倦误会了,他本来就觉得贝茶图谋不轨,如今简直是实锤,可贵族又不可能和奴隶通婚,贝茶对他的那点兴趣不足以让她反抗世俗。
凉倦摇摆不定,在水中的孤注一掷,如今顷刻间被打散:“你把鞋穿上,穿上我进去。”
贝茶刚上完药,没穿鞋的必要,又不了解这里的习俗,怎么可能听凉倦的话,拖长音调回了句:“不穿,不想进来就待外面吧。”
嗓音又娇又软,语气似娇嗔,黏糊糊的,像凉倦吃过的麦芽糖,甜到心窝,想吐出去时,全黏在了唇齿,只能一点一点等它融化,享受甜到骨子里的味道。
贝茶惦记着诅咒的事情,直截了当的开口:“你脸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隔着房门,贝茶看不到凉倦脸上的表情,但听他的语气不是多么欢快,很悲伤。
“不知道。”少年只要带情绪说话,小奶音就格外明显,格外的诱人,“可能是因为我被上天厌弃,所以才如此惩罚我。”
她听的都怕小少年哭出来。
贝茶想到书中,凉倦后来心理扭曲成了反派,成了暴君,成了每个兽人都惧怕的嗜血魔头,心中有些难受。
尤其是现在看到少年时的凉倦,桀骜不驯却心有阳光,不然也不会在跳崖时护着她。
她安慰道:“都是无稽之谈,说是上天的诅咒,指不定是谁用了禁术,总有办法的。再说了,这诅咒除了让人晦气外也没听说有别的后果,你别害怕。”
凉倦靠着房门神色晦暗不明。
没有别的后果?
那是因为所有的后果都由被诅咒的兽人承担。
他失去了精神力,他被困成少年的模样,他失去了争夺的筹码,都是拜诅咒所赐。
贝茶不知道门外少年心思百转千回,悲秋伤怀,只知道走下山路很累,凉倦又受了伤,一定想休息休息。
她对门外的小少年说道:“你洗完澡了吗,要不要进来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