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辞没等到凉倦抬头,索性直接走到凉倦面前,捏起他的下巴,盯着他脸上的花纹:“以后留在书房伺候吧。”

凉倦直接拍开贝辞的手,后退好几步:“王爷请自重。”

贝辞忽略他这句话:“我会派人告诉贝茶,以后你留在书房了。”

凉倦:“她不会同意的。”

“她会。”

因为贝茶在贝辞面前,从来都没反抗过,永远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凉倦脊背挺得笔直,丝毫没有怯意,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我想亲自问她。”

少年独有的坚持,执拗又热烈。

贝辞盯着他看了会儿:“去吧。”

哪怕去一趟,结果也是一样。

凉倦身上还穿着清晨贝茶给他挑选的衣服,腰间的玉佩还是她亲手挂上的,可陡然间天翻地覆,他只觉得讽刺。

如果将他看做可以随意转让的奴隶,又何必对他那么好?仅仅是出于同情,怜悯吗?

贝茶完全不知道凉倦的思路跟脱缰的野马似的,一路跑偏到底,都拐到死胡同撞墙了也不肯换个思路想。

她如今刚跑完热水澡喝了姜汤,抱着汤婆子钻进了被窝。

实在不能怪她,简直太冷了,本来天冷穿厚点还能忍,但掉池子里面再吹冷风,那就非常难熬了。

贝茶抱着汤婆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身上的温度一路疯涨,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眼皮重的跟千斤顶似的,喉咙又痒又痛,呼出来的气都比平常热两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