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松了口气,说:“怕扰了你午睡。今天可睡得安稳?”
谢玉璋沉默片刻,说:“叫大家不用这样,像以前一样即可。”
那样是最好的,那些轻松的笑声,叫人听了就心情好。否则为什么连陛下都爱时不时地来朝霞宫坐坐呢。
谢玉璋近日似有郁气郁积于心,更该让众人多到她面前来逗她开心才是。
林斐便拍拍巴掌,宫娥们鱼贯而入,服侍谢玉璋起身。
林斐道:“这天气可真无趣,快给殿下换好衣衫,咱们到廊下投壶去。”
宫娥们得她明示,一下子开了禁,叽叽喳喳起来。
朝霞宫瞬间便有了朝霞宫该有的生气。
谢玉璋跪坐在妆镜前认宫娥给她梳头,她却从铜镜里望着那一张张年轻清秀的面庞。她们笑靥如花,充满了生命力。
谢玉璋觉得自己苍老的内心里,也被灌注了这种鲜活的生命力。
她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也露出了笑容,久违的笑容。
看着宫人们在廊下热热闹闹地玩起投壶,她轻声问林斐:“二表哥今日里可有派人来回复我?”
林斐“噫”了一声,惊讶说:“我没跟二郎说是这么急的,要不,我再跑一趟?”
谢玉璋想了想,觉得太着痕迹,无法跟表哥解释,便说:“算了,无所谓。”
林斐道:“昨日二郎一口应了,跟我说晚上威远侯世子召他们宴饮,十有八九便能见到那个谁,他定会好好照顾他,叫殿下不用担心。”
“什么那个谁?”谢玉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待看到林斐带着揶揄的笑眼,忽地反应过来了。昨日里她为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可不是夸赞了李固生得好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