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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亲兵也跟了他几年了,跟那把匕首一样,都是贴身的。这等贴身惯用的物件拿去送人,重在情意,自然是极为看重的人了。

李固顿了顿,只“嗯”了一声。

隔了两日,杨怀深等一众云京勋贵子弟为李固和李卫风饯行,连五皇子都来了。

席间,李固将那只匣子私下里交给了杨怀深,道:“那里日听你说,公主生辰在是八月里,我是赶不上了,这是提前预备下的贺礼,劳烦二郎代我转交给殿下吧。”

说完,他顿了顿,解释道:“不能白得殿下一个金马鞍。”

欲盖弥彰,杨怀深心想。他接过去,李固犹豫一下,又道:“二郎转告公主,我望她以后将此物常带在身边。”

杨怀深瞠目结舌。这、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他忍不住额上冒汗。

李固见他脸色不对,先是迷惑,忽地醒悟。

“是一柄匕首。”他解释说。

杨怀深愕然:“匕首?”

送女子匕首做生辰礼物似乎不是那么合适,也不怪杨怀深诧异。李固点点头,告诉他:“胡人习俗与我们不同,他们不以劫掠为耻。草原之上,强者为狼,弱者为羊。部族与部族之间,时常发生冲突。牛马妇女是劫掠的重点。因此便是女人,腰间也挂着小刀匕首。我望公主能养成这习惯。”

杨怀深这才知道自己全想岔了。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儿女之情,李固想的却是宝华以后要面对的生活。顿时面露羞惭,道:“原来如此。”

李固凝视着杨怀深。

杨怀深作为勋国公府次子,在其父的督促教导下,刀马弓箭上的功夫,比旁的勋贵子弟强上不少。可性子并没有强到哪去。

李固能从他身上嗅到“弱”的气息,就像狼嗅到羊的气味一样。

谢玉璋若是嫁给这样的男人,若有乱,这种男人必然无法护她周全,李固非常肯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