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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郡主气道:“才没有。不信舅舅问公主。”

李固便向谢玉璋看去。

她今日没穿骑装,流素缎的窄袖衫,杏子黄的撒花烟罗齐胸裙。这颜色太过轻薄,一般人穿在身上显得浮,谁个敢作齐胸裙穿的。

也只有她,人便轻盈欲仙,裹着这样轻的颜色,仿佛要化作一缕烟似的叫人抓不住。

耳上一对琥珀珠,鬓间一支钗,钗头亦嵌着一块琥珀,垂下一串小珠。在这样阴雨的日子里看起来清清爽爽的。不似殿中许多人,金簪珠翠的叫人看着累。

谢玉璋笑道:“我不过占着年纪大的便宜罢了。郡主在这年纪已经早超过我少时许多了,我那时候才是真的懒散,哪有郡主这样勤勉。”

众家贵妇便都恭维起河西郡主来。这场合轮不到年轻贵女说话,只跟着母亲们,悄悄打量皇帝。

皇帝的威仪一日盛过一日,实在是越看越好看。

只怨永宁公主实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她一在,便把众人都压了下去,皇帝连看都未曾看过她们一眼。

心里有想法的贵女们自是期盼能借着这次夏猎与皇帝多见几次,只没想到下午皇帝便回云京去了——云京有快马急报,崔贤妃的母亲过身了,消息送到宫里,崔贤妃动了胎气,提前发动了。

按照计划,再有两天大队人马也该回京了,如今皇帝提前回去,想来也不会再回来了。臣子们便都跟着走了,只留下了女眷在离宫。

皇帝在离宫,云京城有邶荣侯李卫风坐镇,原是无碍的。但宫里无人主持,按说李珍珍这个贵妃实该跟着一道回去。

只李珍珍实在不愿。离宫自由自在,她如脱了笼的鸟一般,一回去便要归笼,下一次可能要明年了。她哪里情愿,何况李固只跟她招呼了一声便走了,也并没有非要她一并回去的意思。

李珍珍便道:“陛下都回去了,咱们就不用担心了。”

邓婉也不动。

她道:“我连孩子都不生,还怕什么。我前半生皆为家族,后半生我就想活得自在。陛下宽容,允我自在。贵妃都不动,我才不充什么贤良大度。”

她与崔十七之间的事,不足为外人道,只她绝不会为着崔十七怎么样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