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撇嘴,拎着她叶子又丢进储物袋里,而后丢出毽子,踢给陆庭。她肚子大了,许多事余雁时不让她做,只能踢踢键子,或者和小朋友玩玩球。即便如此,燕归还是玩得开心。
她笑得眉眼弯弯,“你接啊,快接。”
陆庭看着她,被拉入久远的回忆里,眼前的燕归逐渐变得虚幻起来,他分不清这是海面还是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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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陆庭睡不着觉。修士对睡觉的需求不似凡人,即便几天不合眼也没事。尽管如此,当几天变成十几天二十几天甚至更久的时候,人就容易畏惧黑夜到来。
陆庭每次看着天黑,都有种复杂情绪。他不能合眼,便只好修炼,或者闭目养神。无论是这二者中哪个,最后都变成走神。神走着走着,又变成长久的梦境。
睡不着的梦境,大约算白日梦。白日梦很长,长到串联每一日。梦许多东西,梦她笑,梦她不开心,梦她烦闷,又梦她指着自己质问……
陆庭无法忍受,开始了长久的闭关。于是梦又换了一个地方开始做,梦里做梦,也做一些不成体统的事。
他偶尔睁眼,对着空空如也的潮湿的石壁,觉得自己像浸在水里。他隔了层水面,看着那位姑娘,像隔岸观火。
陆庭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
像听见燕归说话:“因为我喜欢你呀。”
他微曲的手指抠着石壁,潮湿的水汽瞬间缠绕上来,他从前有一回下人间,在闹市听闻有戏班子,戏台上的人水袖一甩,咿咿呀呀唱:“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原来是这种滋味。陆庭嘴角微动,手指握成拳,抵在胸口。
藏书阁很大,书很多,偌大书阁,总有一本不该出现的书存在的位置。天这样大,地这样广,也总有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存在的位置。
那一日,星辰仙府最值得骄傲的弟子,翻遍了禁书,几近痴狂,寻得了一个违天背道德法子。
而后,他去寻了风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