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帕德轻咳了一声：“叫我弗兰克就行了。”

“好的，弗兰克。”

斯科皮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那也叫我约翰。”

特里不屑地瞪了身旁的好友一眼。

*

穆里尼奥难得地没有和球员们一起用餐，他被助理叫回了办公室。

挂在墙面上的电视让葡萄牙人疑惑地皱起了眉：“这个女人是谁？”

其实看到她与队里某位小球员三分相像的精致面容，穆里尼奥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只是想在确认一下。

“奥莉安娜·威斯汀。斯科皮的母亲，嘿，你总该看过她的电影，她是在英格兰仅次于女王最受欢迎的女人。”

助理史蒂夫·克拉克点了点头，神情像是轻松了不少：“有奥莉安娜出面就没事了，我猜昨天肯定是公关准备了一整天的稿子，今天上午就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穆里尼奥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看向电视上的画面。

女人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并且疲惫，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是的，斯科皮一直都有着轻型抑郁的症状。他的压力太大了，我是说，他总是苛求自己把任何事都做好。我告诉他，没关系的宝贝，只要你尽你最大的努力去做事，人们就不会责备你。但是他总是想把事情做到最好…我的宝贝，是的，这是我作为母亲的失职。我一直很痛苦，对于没办法让斯科皮感到愉悦，我只能尽可能给制造他更好的条件，然后告诉他没关系。”

“God，这太残忍了。”

女人仰起头，鼻尖通红，努力地憋回眼中的水光：“斯科皮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能够快点好起来。我愿意付出更多的耐心与陪伴，他真的很乖。轻型抑郁并不太影响斯科皮的正常工作和生活，他还可以作为一个正常人好好生活、工作。我希望媒体还是尽可能少拿这方面的事情说事，这是我作为母亲的一个请求。”

奥莉安娜哪怕年近五十，姿态神情依旧残存着令人着迷的风韵，双手合十眼含泪水的悲悯神情看起来无法不让人为之动容：“他是个好孩子，他只想把事情做到最好。我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上帝要这样惩罚他。我相信在坐的记者和电视剧前或者报纸前的观众们或许都已经成为父母，一定会了解我的心情。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要用流言和质疑去攻击一个孩子。”

史蒂夫·克拉克搓了搓鼻子，声音忍不住有些沙哑：“是啊，他们都忘了那粒精彩的圆月弯刀了吗？他们本该为他欢呼的，媒体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吃人血馒头。”

“…是的。”

穆里尼奥叹了口气。

没有一位父母愿意看到孩子这样，没有父母愿意在看到他第一次在英超复出后就献出一粒精彩的绝杀球救主后却看到铺天盖地的孩子的负面·新·闻，没有父母不想看到孩子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

他能够理解同样作为父母的奥莉安娜·斯科皮。

但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撑起翅膀为他们遮挡风雨，却无法成为孩子的一部分帮助他们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