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觉睡二十多个时辰的人，只有两种人，有福气的人，有病的人。

显然，陆小凤并不是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他又回到了十三姨的公馆，打算去看看欧阳情怎么样了，总是躲着她也不是那么回事。

等他到公馆以后，只有十三姨招待他，陆小凤问了问欧阳情的情况，十三姨笑道：“早上已经醒了，刚才喝了药，身子还虚，已经睡下了。”

“那就好。”陆小凤听到欧阳情身体无碍后终于放下心来。

“只不过……”十三姨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说道：“她醒来后问我，你有没有吃她做的酥油泡螺？还要我问你，好不好吃？”

陆小凤一愣，心里一紧，他虽然并没有那么喜欢欧阳情，但她对他的这份心意，让他有些为难该怎么回应她。陆小凤看着还摆在桌子上的一盘酥油泡螺，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一定好吃的。”陆小凤笑了笑，“我一定把它全吃光。”

十三姨皱眉道：“这东西冷了就不酥了，我再替你去炸一炸？”

“不了，这是她亲手做的，我就这么吃。”陆小凤说着，就把盘子拉到了面前，一口两个的吃着，忽然他问道：“李燕北呢？”

“走了。”十三姨说道。

“他去哪儿了？”陆小凤问道。

“不知道。”十三姨笑得有些勉强，“他的家又不止这一个。”

陆小凤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这张嘴今天还是暂时别说话了，他又抓起了两个酥油泡螺堵住了自己的嘴。

李燕北有二十个老婆，十三姨一个月又能见到他几次？剩下的时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寂寞。

一碟酥油泡螺很快就被陆小凤吃光了。当他刚准备站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就倒了下去，人事不知。他只记得昏睡前，眼前的最后一幕，是十三姨冰冷的目光和脸上带着一丝恶毒的微笑。

方煜在南书房和朱佑樘谈了很久，等他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宫人们纷纷点起了宫灯。

方煜接过了一旁的小太监要给他举的宫灯，打算自己走，只不过这小太监似乎很坚持要给他打灯。

方煜看着眼前有些清秀的小太监，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说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那小太监似乎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然后有些激动的抬起头，看向方煜，“大人还记得奴婢？奴婢是当时送到方府上读书的，现在蒙万岁大恩，赐名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