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骄傲地抬起下巴看我:“奈奈子,你不会再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了。”
幸村叔叔和幸村阿姨都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也不知道他像谁。
话题有点扯远了。
雨还没停,仁王雅治在我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歪着头也看向雨中的惊鹿。
“因为我从来没见过真田家里出现女孩子,所以比较好奇。”仁王雅治又说了一些话,话锋一转,“我姐姐在海南附属高中念书,和真田桑是校友喔。”
糟糕!我刚才随口胡诌的,谁知道真的有人有亲属在海南高中。
万一仁王雅治再问我是几班的,回头他姐姐再打听打听,发现查无此人,我岂不是要露陷?
我忐忑着,但仁王雅治没有再问下去。
他只是坐着,以一种非常温柔的目光,久久的、久久的看着这一刻的宁静,直到那天切原叔叔的补课结束,柳生叔叔过来叫他,他才站起身笑着和我告别。
……
这天晚上,爸爸没有做饭,点了河村家的寿司外送。
我帮他泡好茶,布置好餐具,又去庭院里采了一束沾着雨水的野花和树枝,插到花瓶里,端正地放在桌子上。
插花是后来和幸村叔叔学的,这位从立海大走出去的唯一的一位职业网球选手,在退役后终日沉迷于种花和绘画,当了一名画家。
幸村悠见对花不感兴趣,归根结底是嫌弃泥土脏兮兮的,只是因为我最喜欢紫罗兰,才勉强照顾了几株,但我对园艺却十分感兴趣。
幸村叔叔教会了我插花,不需要多名贵的花,都是插着玩。
几株小草,几株野花,拼拼凑凑再加上一截枯树枝,就凑出了一个小小的景趣。
爸爸沉着脸看我修剪枯木,我以为他要说我浪费时间,因为他以前就更希望我把时间都花在精进剑道和学业上。
他抿了抿嘴唇说:“很漂亮。”
我:“???”
他见我没反应,轻声咳了一声。
“我说你插的花很漂亮。”他又强调了一遍,黝黑的皮肤上可疑地泛起了一层红晕。
这是我第一次从爸爸嘴里听到这种表扬。还用了漂亮一词。
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同时心里又有些郁闷,说好话的是二十五年前的爸爸,二十五年前的爸爸就毫无情趣了。
“我当然知道很漂亮!我插的能不漂亮吗?”我赌气般地说。
赌完气立刻从爸爸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大概是觉得我太不谦虚了吧。
说来也很奇怪,像他这样警惕心很强的人,竟然会留下来路不明的我,还隐隐有种让我继续赖着住下去的趋势。
不得不说,爸爸松懈了呢……
“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过了一会儿,爸爸皱着眉说。
“诶?”
我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谁,我的表哥佐助,今天已经一天没有看到他了。
“臭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爸爸翻遍了家里的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佐助,也没有找到佐助留下的任何一张纸条。
这个时代手机还没有普及到小学生都拥有的程度,佐助在出远门时一般都会向家里说明,他虽然顽皮,却不是一个让人担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