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大步走进房间,看了眼真奈的桌面,除了一叠忍术演算笔记之外,几乎看不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你回来难道只为这种事?”

真奈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行了琴酒,你怒气冲冲的来找我总不是只为了这个。”

“我没有怒气——”

对上真奈平静的眼神,琴酒的话突然没有说下去,他停顿一下,有些颓败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坐到了真奈的对面:“我只是觉得你难得回来,躲在这里玩乐太过不务正业。”

“我能够理解,你尚且年轻,对这些事情会理所当然的产生兴趣,但我们的目标和野心可不允许我们如此悠闲。”

真奈噗嗤笑出来:“得了吧琴酒,收起这副嘴脸,你实在不适合这样谆谆教诲的角色。”

于是琴酒脸上那本就不多的温情迅速消退,恢复成了真奈所熟悉的那个眼神冰冷,神色冷峻的银发杀手。

真奈这才开口:“说说你真实的目的,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琴酒沉默,并不说话。

真奈便安静的等了一会儿,琴酒依旧如同一团阴影,冰冷无声。

真奈叹了口气:“你对我感到不满,这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沉默不能有任何用处。”

“不,”琴酒冷冷道:“此时我并非是对您有所不满。”

真奈:“所以,你确实对我有所不满,但你认为自己不该有这样的不满,所以不知该如何启齿?”

她抬起手,给琴酒倒了一杯红茶,温度合适,就连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变得如同红茶一样无害起来:“如果作为王权者的身份不方便你对我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么我们偶尔也可以用其他的身份聊聊。”

琴酒有些惊诧的看着真奈:“您……”

他很少看到这样像是全然软化的宇智波真奈,好似她真的如同轻柔的风,明亮的光,如此温柔,如此包容,她收起一切棱角,让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放下所有心防对她生出信赖之情来。

曾经这样温柔无害的气质琴酒只在产屋敷辉利哉的身上看到过。

当然,有些话琴酒也不会对辉利哉多说。

他既然已经决定向‘王’效忠,就不会与他人多说任何话,甚至他在心中暗自有着对辉利哉的警惕,王时不时缺席,若是辉利哉生出异心,培植自己的势力与人手,琴酒不会视若不见。

事实上他对人心的欲.望相当了解,因此从不赞同真奈对辉利哉的信任。

当然,他只是保持警惕,因为他从不认为宇智波真奈那样的人会轻易被人背叛颠覆。

宇智波真奈可以笑的很漂亮很好看,但本质上,那双黑色眼眸的背后,所蕴藏的黑暗比琴酒的更深。

琴酒曾经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可现在,在卸下了表面的天真之后,他在真奈眼中看到的不再是那些冰冷的,黑暗的东西,反而是温暖的,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