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她一向说话很直白，现在也是如此。

“你问什么是命运？”许纸捡起一块白色小石子，抬手投掷在远处的地面上，小石头在泥土地面几个歪歪扭扭的小翻滚，最终停下来，

“你看，这一枚石头就是命运。”

许纸含笑道：“现在，你能看它的轨迹如何？”

卡洛琳望向石头。

以她的计算力，自然能清楚的从抛出石头那一刻起，就已经算计出它的轨迹，落点，受力，翻滚，最终停下的位置。

在她的眼中，石头未来的命运是注定的。

石头就是人生，生于抛掷，死于静止，生与死间的过程便是命运，翻滚、撞击、打磨棱角，或者变得更加锋锐，都是人生的千万种变化……

但这变化，能够算出。

卡洛琳望着石头有些感叹，自己掌控石头的命运，石头也是命运的奴隶，石头也如自己。

许纸淡淡笑道：“是的，你已经计算出了石头的命运，但你此时已经计算出来的命运，是你作为命运替它强行做的未来选择，还是石头自己未来会做的选择？却只是被你观测到？”

这个问题……卡洛琳先是一怔。

石头的命运，自己只是看到，观测到而已……

她彻底开始神色认真思索，有深沉与凝重，渐渐神色彻底变化，眼眸缓缓明亮，仿佛晴天一霹雳，内心关于自身的难受消散了许多。

自己走到今天，的确是自己的选择。

就如这一块命运之石一般，从未有过违背心意，或者被人强行操纵，只是给一柄钥匙，让自己撬动命运石之门罢了。

即使退一万步而言，自己是被命运牵引走到今天，此时也超脱了命运，与超古代神灵并肩，同样成为了另外一个存在，不会被演算到，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