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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瓦伦丁,有身份的人估计都在这了。
戴平安终于明白进来时为何会感觉不对了,原来是因为这些人早已经没有呼吸,偌大一个地下酒吧里,五六十号人当中,还活着的只有他,拉齐镇长,还有一直擦杯子的酒吧老板。
“我说这么多,你不会觉得啰嗦吧?”
“不会!”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理解我。毕竟我们是同类,是同一种人。”
戴平安没有说话。
见他没有回答,拉齐镇长突然觉得好笑起来:
“你不会还想否认吧,哈哈,真有意思。”拉齐镇长又给自己到了一杯:
“戴先生,拜托你好好想一想,从我们认识那天起到现在,你一共杀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枪下。别的不说,就刚刚康沃尔焦煤厂的那些护卫,他们都受伤了,可你同样是一个都没放过。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我心里都清楚,调换位置,别人也未必会放过我们。”
“我们这种人,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被逼上了生与死的赌桌,赌一把,未必会死,不赌,我们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我们的赌本就是我们的命,大家都是在赌命,所以在这张赌桌上,别人不会给我们机会,我们也不敢奢望别人会给我们机会,自然,我们也不会给别人机会,因为你和我都不能输。”
“所以,不要怪我们心狠,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说着话,拉齐镇长一指身边已经死亡的黑袍人:“只有他们死了,我们才能好好活着。这个道理,范德林先生他不懂。”
“他总是归咎于什么文明,法制之类的问题,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大家还是在赌命,还是在杀人,赌桌还是那张赌桌,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发牌的方式而已,赌的还是生与死,押的还是你我的命。”
“优胜劣汰,成王败寇!这个道理,范德林先生不明白,但是你明白,我也明白。范德林先生选择了逃避,但你我不同,我们选择把命押了上去,赌一把。”
“因为你和我是一种人,大家都想活下去。逃避是没有用的,想活下去,就得拿命出来赌,赌生死!赌成败!赌明天!赌现在!”
“世上哪有什么黑白对错,只有活着的和死去的。为了活着,大家都是一样的,戴先生,我们是一样的。”
戴平安没有回答,只是拔出斯科菲尔德左轮对准了对方的脑袋,而面对枪口,拉齐镇长也仅仅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