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爱德华·西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拍了拍托马斯·克伦威尔的肩膀道:“横竖这不是我们这群小人物该操心的事,所以克伦威尔先生,对于你接下来要遭受的磨难,我表示爱莫能助。”

“克伦威尔先生,请您务必劝劝陛下,不要让上帝的怒火降临英格兰。”珍·西摩跪倒在托马斯·克伦威尔的面前,苦苦哀求道:“请您看在所有信徒,以及所有英格兰人的请求下,这么做吧!”

“亲爱的女士,你万不可对我行此大礼。”托马斯·克伦威尔赶紧将珍·西摩扶了起来,语气诚恳而又坚定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您,还有上帝发誓,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为英格兰地人民们谋求最大的利益。”

“谢谢您,我的先生。”珍·西摩苍白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红晕,随即擦了擦眼泪,屈膝道:“先生们,我还要去完成安妮女士的命令,就先告退了。”

“快去吧!”爱德华·西摩在珍·西摩的腰部推了一把,目送着对方匆匆离去,然后对托马斯·克伦威尔露出玩味的笑容:“亲爱的克伦威尔先生,您大可不必为了我那个愚蠢的妹妹而在上帝面前撒谎。”

“西摩爵士,我从不会为了特定的某一个人,去做污蔑上帝耳目的事情。”托马斯·克伦威尔冷静道:“我会完成对珍女士的约定,在上帝面前为英格兰人谋求最大的福祉。”

爱德华·西摩的瞳孔因为托马斯·克伦威尔的这句话而不断放大,最后冲着托马斯·克伦威尔离去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句:“可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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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1年,里士满宫。

入秋以来,凯瑟琳王后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几乎有和她的支持者们同一数量级的敌人,在一日日的祈祷中,诅咒这位宽容仁慈的王后尽快死去。

迅速消瘦下去的玛丽公主,祈祷上帝能再次施展几年前的神威,将凯瑟琳王后带离死亡的怀抱。

为此,凯瑟琳王后的侍女们也只能在玛丽公主的面前,尽量隐瞒凯瑟琳王后的病情。

至于同样关心凯瑟琳王后的威廉·都铎,则是在亨利八世派来一个医疗队后,被萨福克公爵带回了韦斯索普大宅,以免他在手忙脚乱的里士满宫里遭遇不测。

“他们都在盼着我母亲死去。”在回韦斯索普大宅的路上,威廉·都铎向他的教父询问道:“谁是下一任王后?”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博林家的安妮女士。”萨福克公爵无比怜爱地看着威廉·都铎,尽力宽慰道:“您是国王陛下最喜欢的孩子,大可不必担心接来发生的种种,会减退国王陛下对您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