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珍·西摩态度冷淡地冲着盛装打扮的安妮·西摩点了点头,其实并不想跟这个路德教信仰的嫂子打交道。
“陛下,我们已经听说了您想为叛乱军求情一事,觉得您在还未坐稳后位之际,就做出冒犯国王陛下之事,实在是不妥。”安妮·西摩知道珍·西摩不喜欢她,但是为了西摩家的共同利益,她两也只能两看两生厌地相处下去:“陛下,您应该知道国王陛下才是英格兰的信仰之首,而您身为他的王后兼妻子,理应顺从他的意志,与他站在一起才是。”
“你的意思是,让我对国王陛下的错误视而不见,任由他去冒犯上帝的真正旨意吗?”珍·西摩怒急反笑道:“然后像安妮·博林那样,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夫人,请问你是疯了吗?还是说,你们已经为了金钱和权力放弃了自己的信仰?”
“安妮·博林之所以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其根本原因并不是她的信仰出了问题,而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冒犯国王陛下。”安妮·西摩有意无意地抚了下脖子上的宝石项链,让珍·西摩明白她在指代什么:“上帝可阻止不了国王的侩子手,如果您愿意为了信仰走上断头台,那么请无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身为一个需要隐藏身份的路德教徒,安妮·西摩无师自通了察言观色的本领,其话术等级也不是珍·西摩能够媲美的:“我想您比我更清楚国王陛下的性格,以及前两任王后的下场。”
说罢,安妮·西摩起身告退道:“我丈夫明早会在您的卧室外等您,也希望您能在伦敦塔的小教堂里好好祈祷一番,然后认清自己的现况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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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布罗克镇的一家普通农户里。
满脸憔悴的妻子在家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去领救济粮的丈夫,顺带将一根根的稻草塞进束紧腰带的孩子们的嘴里,企图借此缓解一家的饥饿状况。
“妈妈,爸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最小的儿子从未经历如此的窘境,只觉得饥饿感逐渐演变成了痛感,靠在门槛边一遍又一遍地问道。
“快了,很快了。等爸爸回来了,我们就能开饭。”妻子侧身捂住不断抽搐的腹部,不让孩子们见到她脆弱的模样。
终于,在一家人的翘首以盼下,赶去彭布罗克城堡的丈夫做贼似得兜着东西回家,一进屋就让妻子将大门和窗户锁紧,然后从斗篷里拿出一小袋谷物和几个大土豆,看得妻子和几个孩子一阵的眼热。
饿了两天的他们终于能吃饭了。
“最大的两颗土豆留着种地,剩下的先垫垫肚子,记得多加些水,煮稀一点。”丈夫的脸色也不比饥饿的妻儿要好,只是他在彭布罗克城堡外排队领粮时,威尔士亲王的秘书发了些从伦敦带回来的硬面包,所以他至少还吃了些东西,不像他的妻儿那样,足足饿了两天,只靠冷水和野草树皮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