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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亨利八世和威尔士亲王都不在伦敦,所以今年的圣诞宴会比往年还要冷清。

即便凯瑟琳·霍华德极尽奢华地翻修了汉普顿宫的大厅,又从加莱引进了不少法国时尚,但是没了权力的调味剂,许多人连假笑都懒得做,甚至一些地位较高的女眷直接坐到红丝绒的椅子上,满脸厌烦地打量着舞池里的麻雀。

好不容易摆脱掉王后的诺福克公爵夫人终于有机会跟凯瑟琳·霍华德搭上话,直接将侄女拉到一旁的柱子后,满脸阴森道:“你刚才跟威尔士王妃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些寻常的问候。”凯瑟琳·霍华德十分无聊地拨弄了下胸口的宝石,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看得诺福克公爵夫人火冒三丈:“我亲爱的大伯母,你总不能剥夺我与人交谈的权力吧!”

或许是因为在宫廷里呆久了,所以凯瑟琳·霍华德的语气充满了狐狸精式的懒散娇媚,听的诺福克公爵夫人又是脸色一黑,差点直接给她一巴掌。

“收起你那副乱七八糟的姿态,国王陛下都不在这儿,你别像个婊子一样地到处发骚。”诺福克公爵夫人想起丈夫的警告,语气又严厉了几分:“即便国王陛下不在这儿,你也别以为自己能放任自由。你是国王陛下的女人,要是其他男人爬上了你的床,那你就等着被抛弃吧!”

诺福克公爵夫人充满冷意的话语并未激起凯瑟琳·霍华德的恐惧之心,反而令她火冒三丈地甩袖而去。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再是兰贝斯宫里寄人篱下的小女孩,可是这群人还当她是可以操纵的少女木偶。

诺福克公爵如此,弗朗西斯·迪勒姆亦是如此。

而现在,连诺福克公爵夫人也要对她指手画脚。

为什么这群人总是不放过她,她要何时才能获得一席喘息之地。

一想到这儿,凯瑟琳·霍华德的满腔怒火都演化成了大滴大滴的泪珠。她不想让别人,尤其是胡安娜王妃看见自己委屈的样子,所以趁人不注意地跑到了隐蔽的窗帘后,偷偷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结果就在这时,一声又一声的暧昧喊叫让凯瑟琳·霍华德停下了拭泪的动作,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哦!卡尔佩珀,我亲爱的卡尔佩珀。”断断续续的女声让凯瑟琳·霍华德感到分外熟悉,以至于她克制不住地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