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述所说的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但是现在的亨利八世也不明白詹姆斯五世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勇气,敢去挑战已经切断法兰西航线的英格兰。不过对于亨利八世而言,这场战争也不是全是弊端,至少给了威尔士亲王一个练手的绝佳机会。
“威廉准备得怎么样了?”亨利八世舒舒服服地躺在诺森伯兰郡班堡城堡里,吃着加急运来的牡蛎,其姿态悠闲地仿佛是来度假,而不是监军打仗。
“殿下已经按您的要求,在苏格兰可能进攻的位子都设好了埋伏,另外,他也让南边的海军和爱尔兰的驻扎军时刻戒备着苏格兰皇家海军的动向。”萨福克公爵拖着病体给亨利八世服务。他前段时间才得到威尔士亲王的允诺,所以为了娇妻幼子的前程拼一波老命,务必要把诺福克一系尽数拿下:“殿下是第一次打仗,所以很谨慎,也很担心您认为他做的不够好,所以想着将所有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哼!他这副小心翼翼的做派倒是像极了他的祖父。”亨利八世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很不开心自己的继承人同亨利七世如此之像。不过一想到威廉·都铎这是第一次行军打仗,又有自己在一旁做督军,所以亨利八世也没有那么不满,只是冷哼了一声,便让佩吉爵士给自己送上热酒,然后抱怨了一下班堡城堡的潮湿阴冷:“这鬼地方比行军的帐篷还差,冷得我腿上的伤口都开始发疼。”
“克伦威尔先生已经令人将林迪斯法恩城堡尽快清好,那里可比班堡城堡要新,住得也舒服些。”萨福克公爵不动声色地瞧了眼佩吉爵士,光明正大地在亨利八世的面前上眼药道:“塞西尔爵士早就做好了迎接陛下的准备,只是您一开始选择了班堡城堡,所以塞西尔爵士跟北边的贵族都没时间整理这边。”
“我怎么会去关注这种小事。”亨利八世眉头一皱,十分不满道:“看来是一些人好日子过惯了,所以老糊涂得不知道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佩吉爵士脸色苍白得差点稳不住手里的银盘子,但是一想到诺福克公爵的承诺,他又咬牙稳住了心神,假装听不懂亨利八世指的是谁。
萨福克公爵也没指望一次眼药就能弄下亨利八世用了多年的老总管,但是留根刺总比日后没由头地发作要来的名正言顺。
恰好这时,亨利八世又开始腿疼,所以佩吉爵士被他打发去请医生。
“这老家伙真是越活越糊涂,看来还是要年轻人在身边服侍,才不会觉得被时间夺走了青春。”亨利八世的脾气随着年龄而上涨,变得比年轻时更加暴躁:“也不知道卡尔佩珀的伤好了没,要是好全了,就让他过来顶替佩吉爵士的位子。”
托马斯·卡尔佩珀是亨利八世近期最喜欢的男仆,因为他年轻俊秀又有活力,所以亨利八世总能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而说到年轻有活力,亨利八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凯瑟琳·霍华德的娇俏身影,有些遗憾不能将她带到前线。
毕竟行军打仗还带女人的国王,绝对会被人骂到死。
“算了,还是不让卡尔佩珀过来。苏格兰又不是什么大威胁,估计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亨利八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将最后一点儿牡蛎吃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