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约翰娜觉得自己的女主人是为爱受苦,甚至琢磨着如何将此事透露给亨利八世或者克里维斯的安妮,希望他们能阻止威尔士亲王的疯狂之举。

而另一边,被约翰娜念叨着的威廉·都铎,正站在寒风不断的码头边,望着一艘龟速驶来的客运船,感到十分地无语:“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最具效率的客运船?”

负责此事的约翰·达德利十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为自己挽尊道:“因为那个意大利雕刻家的行礼有点多,所以客运船的速度是慢了些。”

威廉·都铎觉得艺术家大都有些古怪的癖性,所以没指望《名人传》这种隔了几个世纪的泥塑同人能起到什么借鉴作用,于是勉强接受了约翰·达德利的解释。

好在那艘慢得出奇的客运船终究是在天黑前抵达了港口。

因为威廉·都铎再三强调要优待米开朗基罗,所以佛罗伦萨公爵给了米开朗基罗包船去英格兰的待遇,甚至还把他的一部分未完成作品和工作室材料都打包运到了英格兰。

虽然米开朗基罗出生于十五世纪后半期,现在也是七十岁的老人,但是因为饮食克制再加上高强度的工作因素,威廉·都铎在米开朗基罗的身上完全看不出老年人应有的暮气,甚至隔着并不厚重的衣服,还能看见老人家微微鼓起的手臂肌肉。

威廉·都铎:“……”真不愧是搞雕刻的“文艺复兴后三杰”之一,就这身子骨,难怪能把另两位都活活熬死。

下了船的米开朗基罗在意大利使者的带领下,冲着威廉·都铎行了一礼,用十分生疏的英语问好道:“您好,亲王殿下。”

威廉·都铎矜持地点了点头,努力克制自己不在艺术大师的面前表露出失态的情绪:“劳烦你从意大利而来,辛苦了。”

为了今天的这一时刻,讨厌学外语的威廉·都铎用了一年的时间恶补意大利语,只为了能和米开朗基罗流利对话。

这让习惯了王公贵族们傲慢态度的米开朗基罗感到很不适应,甚至有些躲避威廉·都铎的视线,十分拘谨道:“请问我能去工作室吗?我想立刻开始艺术创作。”

对于米开朗基罗而言,跟人打交道的痛苦程度远胜于他在西斯廷教堂的穹顶下进行连续不断的创作。

好在威尔士亲王也不是个多话的人,这让米开朗基罗在前去画廊的车程上略微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