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在世时,就曾订下过诺丁汉女伯爵跟约翰·佩罗特的婚约,并且在去世的前两个月,任命私生子为爱尔兰郡守(总督是英格兰国王),防止威廉继位后,无法对爱尔兰进行有效的管理,从而使爱尔兰的政权都落入巴特勒家族的手里。

“陛下,您的到来真是我们期盼已久的盛世。”虽然在身份上,佩罗特总管要低于他的继子,但是当威廉三世抵达彭布罗克城堡时,还是由佩罗特总管率先欢迎他的到来:“希望我们的粗略准备,能够让您感到高兴。”

彭布罗克城堡到底是威廉三世幼时住过的地方,所以保留了他最熟悉的样子,至今也没什么变化。

胡安娜王后倒是对威廉三世的住所很感兴趣,虽然她已经跟这个男人当了好几年的夫妻,但还是看不懂威廉三世的为人。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会画画。”胡安娜王后翻看着威廉三世幼年时的草稿,被上面的稚嫩笔法勾起了兴趣:“你现在怎么不画了?”

威廉三世并没有跟胡安娜王后一起回忆儿时的事情,而是站在窗口,看向花园里的约翰·佩罗特。

听到胡安娜王后的问题,威廉三世也只是随口答道:“当了王储,哪还有时间去画画。”

威廉三世曾喜欢过的艺术和天文学,但是在他被封为威尔士亲王后,用于兴趣的时间都被大量的政务和语言学习所取代。

即便亨利八世给了足够的打手,但是威廉三世并不认为所有的下属都是塞西尔爵士或者托马斯·克伦威尔,因此得时常抽查他们的工作成果。

胡安娜王后注意到威廉三世的精力都集中在某处,于是凑到他身边,顺着丈夫的视线看向花园里的约翰·佩罗特,只见后者正在指挥一群城堡的仆人,看上去更像一个打下手的杂工,而不是爱尔兰郡守。

“你看上去很不放心他。”胡安娜王后知道约翰·佩罗特的身份非常尴尬,因为亨利八世对他的热情也只有亨利·菲茨罗伊刚去世的那一会,以及临终前的突然善心。

佩罗特总管对这个继子不算特别好,但也称得上仁至义尽。

至于约翰·佩罗特为何活得这样默默无名,恐怕是因为亨利八世的宫廷,以及那一连串的夭折孩子名单,让他懂得惜命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约翰·佩罗特可是在伊丽莎白一世的统治时期里,也活了六十多岁的天主教徒。

光是这份时务,就注定了他的前程不会太差。

“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威廉三世反问道:“让他去当爱尔兰郡守,既是恩赐,同时也是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