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您可以让胡安娜王后暂时回到比利时,以求得恩里克二世对英格兰的帮助。”塞西尔爵士突然出声道:“我的岳父,安东尼·切尼愿意作为您的使者,护送王后陛下回到比利时。”

“可万一英格兰跟法兰西真正打起来了,比利时可不安全。”威廉三世知道安东尼·切尼在新教人士中很有威望,所以也愿意给塞西尔爵士一个尝试的机会:“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到那时,我们会护送王后陛下前往丹麦。”塞西尔爵士早有准备道:“克里斯蒂安三世是萨克森选侯的姻亲,看在施马尔卡尔联盟的份上,王后陛下不会被拒之门外。”

“或者说,您有意要赶往前线,所以需要王后陛下坐镇后方。”塞西尔爵士知道亨利八世有着狂热的战争爱好,所以不确定威廉三世,是否也继承了这一烧钱的传统:“您知道的,不是所有的国王都需要赶往前线。”

“可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国王要是不赶往前线,肯定会留下一个贪生怕死,不值得追随的头衔。”威廉三世:“我的外祖母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拉一世都尚且参与过战争,难道在英格兰如此重要的时刻里,我也得龟缩在岛屿的一方,等着别人将胜利送到眼前吗?”

塞西尔爵士握紧了手里的文件袋,沉默许久后,冲着威廉三世深深鞠了一躬:“我会给法兰西的波旁家族写信,希望有人能配合安东尼·切尼,让恩里克二世愿意帮助在诺曼底和加莱登录的士兵,拿下曾属于英格兰的领地。”

“如果是要给罗歇尔地区的新教徒写信,我觉得有一个人的号召力,肯定远胜于其他人。”

“谁?”

“费拉拉公爵夫人,法兰西公主勒妮·德·瓦卢瓦。”威廉三世想起小吉斯公爵的面容,觉得有必要认识一下曾被约翰·加尔文所赞扬的,最坚定的新教贵族:“如果是费拉拉公爵夫人,那么无论是约翰·加尔文,还是其它的新教领导者,都会帮安东尼·切尼说服恩里克二世去帮助在加莱和诺曼底登陆的英格兰士兵。”

“考虑到费拉拉已经引入了宗教裁判局,而埃尔科莱公爵也在驱逐费拉拉的新教人士。我想勒妮公主也和波旁家的新教人士一样,希望在亨利二世全面捕杀新教徒之前,能找到一个庇护之所。”

威廉三世记得费拉拉的宗教审判局成立于1545年,而费拉拉公爵夫人在1550年被她的丈夫指控为异教徒,然后由她的外甥亨利二世将其投入监狱。

想必在现在的时间点上,这位传奇女性正在考虑如何从费拉拉公国脱身。

然而塞西尔爵士觉得威廉三世想得太过于美好,因为费拉拉公爵夫人或许会为了新教徒而向威廉三世求救,但是绝不可能为此付出法兰西的利益。

更别提小吉斯公爵的手里还握着费拉拉公爵夫人的女儿。

威廉三世看着塞西尔爵士沉默不语的样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蠢话,于是摆摆手,努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恩里克二世那边就由你全权负责,实在不行的话,从荷兰调物资到南安普顿,然后将怀特岛用作临时的补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