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戴安·德·普瓦捷的前夫正是诺曼底总督。
因为亨利二世的偏爱,所以戴安·德·普瓦捷守寡后,还保留了诺曼底总督夫人的称谓,甚至亨利二世还将属于诺曼底总督的薪酬都交给了戴安·德·普瓦捷。这无疑是摆明了要是让情妇参与国家政事,同时也让一些眼馋于诺曼底总督之位的贵族们,感到分外不满,甚至在有心人的挑唆下,渐渐皈依到凯瑟琳·德·美第奇一派。
贵族们从来不介意国王的床榻上睡着谁,他们只介意本就不大的权力蛋糕,到底是被谁分走了一块。
倘若戴安·德·普瓦捷能像弗朗索瓦一世的王室情妇那样安分守己,或是和法兰西的安妮,萨伏伊的露易丝那样,有着足够的政治筹码,那么法兰西的大贵族们也不介意与其平起平坐。
而现在,戴安·德·普瓦捷在没有足够的政治资本的前提下,导致法兰西失去了西边的海防线。
即使众人都知道,在这之中起主导地位的,是旺多姆公爵安托万·德·波旁,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些信奉“红颜祸水”论的老古董们,将黑锅都扣在戴安·德·普瓦捷的头上。
这也是凯瑟琳·德·美第奇乐见其成的事。
“洛林那边有消息吗?”虽然凯瑟琳·德·美第奇乐于看到丈夫和王室情妇的笑话,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想拱手让出法兰西的绝大部分土地。
毕竟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她的儿子也会坐上法兰西的王位,所以现在所丢失的,也是她儿子的领土。
伊莎贝尔·德·利默伊露出相当为难的神色,甚至原本幸灾乐祸的神情,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您也知道,洛林公爵一向不管事,所以公国内的大决定都是由英格兰的玛丽主导的。”
“这还真是法兰西人一脉相传的优点。”凯瑟琳·德·美第奇不冷不热道:“所以洛林的公爵夫人打算怎么做?”
“英格兰的玛丽加重了对卢森堡公国的防御工程,并且在西北地区允许佛兰德斯和比利时的军队通过。”伊莎贝尔·德·利默伊缓缓说道:“虽然小吉斯公爵一再挑拨洛林公国的贵族们去反对他们的英格兰女主人,但是洛林公爵并没有为此质疑公爵夫人的决定,并且胡安娜女王也支付了佛兰德斯和比利时军队的过路费,没有靠近洛林的重要地带。”
“胡安娜女王?”捕捉到重要信息的凯瑟琳·德·美第奇有些诧异道:“比利时的恩里克二世过世了吗?”
“没有,只是和西班牙的查理五世一样,提前退位了。”伊莎贝尔·德·利默伊也不明白恩里克二世为何要这么做,但是这也不在他的担忧范围之内:“英格兰的玛丽一直都是她兄弟的拥护者,所以洛林公国顶多做到中立,不可能与我们站在一起。”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凯瑟琳·德·美第奇从不相信这些政治家能够坚持所谓的底线,但是家族之间的血脉连结,总是能让脆弱的联盟多一分稳固性。
毕竟美第奇家族如此,哈布斯堡家族亦是如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伊莎贝尔·德·利默伊认为法兰西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所以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扭转已经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