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刚出生的样子。”诺丁汉女伯爵带着里士满公爵站在一位怀抱着婴儿的贵妇人雕像前,指着白色的小襁褓说道:“您的洗礼是由亨利八世亲自主持的,所以国王陛下想用一座雕像纪念这个伟大的时刻。”
“那抱着我的是谁?”威廉三世和胡安娜王后离开时,里士满公爵只有三岁,所以记不清父母的样子。再加上宫廷里的画师都是一个笔法,尤其是法兰西裔的画师,好像从布列塔尼的安妮到胡安娜王后都能画成同一张脸,所以你让里士满公爵站在一堆法兰西公主的素描画前,他可能真的看不出哪个是他的母亲。
“是王后陛下。”诺丁汉女伯爵出生不久就被抱养给了威廉三世,所以她的儿童期都是在胡安娜王后的小宫廷里度过的:“胡安娜王后很快就会带着您的弟弟回来,相信你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我的弟弟?”里士满公爵想起他在嘉德骑士庆典上,所见到的圣乔治教堂里的王子主教,其实并不期待兄弟的回来。
毕竟威廉三世和爱德华·都铎的关系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里士满公爵的弟弟成功回来,那么约克公爵的位子理应是国王次子的。
诺丁汉女伯爵并没有注意到里士满公爵的神情变化,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来,您的弟弟还是在胡安娜王后前往比利时的加冕路上出生的,所以你们两在不同的地方接受了洗礼。”
“玛丽。”克里维斯的安妮终于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于是喝止了诺丁汉女伯爵的滔滔不绝。
“殿下,我想您可以回马车休息一下。”克里维斯的安妮目光温和地看着里士满公爵,然后让自己的侍女夏洛特将其带走。
被继祖母这么一呵斥,诺丁汉女伯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然后额前析出了薄薄的冷汗,不敢去看克里维斯的安妮的眼睛。
“玛丽,你在宫廷里呆了这么久,难道还没见惯说错话的下场。”克里维斯的安妮很清楚威廉三世不会轻易责怪在圣詹姆斯宫里长大的诺丁汉女伯爵,所以不敢保证国王会不会将这口黑锅,扣在身为临时监护人的自己身上。
面对克里维斯的安妮的训责,诺丁汉女伯爵还想挣扎一下:“亚历山大还只是个孩子,哪里想得了这么多?”
“你六岁时难道没想过这些事吗?”克里维斯的安妮反驳道:“里士满公爵不是普通孩子,即便他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要像对待一位成年爵士那样对待他,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克里维斯的安妮还是放缓了语气。
毕竟诺丁汉女伯爵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之一,心肠柔软的前任王后总是不忍心过分苛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