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死亡真正降临在头顶上时,傻大胆如她,也还是会害怕的。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天道很好心地和她说“无可奉告,不必多虑”。

所以她如果在这里死了,还真未必能回到现实。

她僵硬地扭过头,看向杀气的来源。

……呃?

“大师兄?”

岑歌揉揉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素来温和的大师兄,居然也有散发杀气的一天。

大师兄一袭橙红的衣袍,站在已经空旷无人的深棕色甲板上,眼神不善地盯着她身旁还拽着她袖子的岭南。

四周有微风拂过,大师兄旁侧的视线尽头有兰峰主在和别人聊天,聊到尽兴处,齐齐仰头长笑。

但她听不见声音,也感受不到风。大师兄的衣袍也垂着,一丝晃动也无。

大师兄没有理岑歌,只盯着岭南,磨着牙,从牙缝出迸出一句话:“岭南!你说你要去秘境的!”

岭南沉默。

“松手!”大师兄喝道。

岭南垂下的眉眼没有泄露任何情绪,只默默松开拽着岑歌袖子的手。

“说理由!”大师兄瞪他。

“……我忽然又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