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歌反正不是恶人,顶多是个路人。

她几步就赶上了岭南。

岭南已经连逃跑的脚力都没了。岑歌搀住他,把身子已经软绵绵的他扶到旁的树木底下坐着。

树荫下,他原本苍白的脸颊潮红发烫,嘴唇苍白,嘴角沾染的鲜血殷红如脂。

状况非常差,可他还在笑,望向她的眼眸亮着让人不敢注视的奇异神采。

岑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自己看不明白。

现在吃过清心丸的她没有太多波动的情绪。思维很清晰:面前的人情况不好需要帮助,仅此而已。

她先从储物袋翻出金银草线织就的绢布,倒些壶里备好的水沾湿,擦去他脸上燥热的血沫。

金银草能清热解毒,比寻常沾凉水的布效果好上千百倍。

在擦拭下,他脸上的潮红隐隐消退。可片刻后又重卷旗鼓,在滤过树荫的晕斑阳光下现着红晕。

病症诡异,岭南只敷衍说是无药可医的心魔……但心魔是金丹真人要生元婴的过程中才会产生的存在,和他们这些筑基期的弱鸡没有关系。

问了也得不到真实答案,岑歌索性不再多问。

她从储物袋里翻出清心丸,装模作样地诊断两句:“肝火上脸,心浮气躁,杂念横生,需要清心养气,吃些清心降火的药。”

在岭南听着一愣一愣、明显被忽悠的关口,她毫不留情地重重捏住他的下巴,直接把清心丸扔进他的嘴里。

清心丸入口即化,清心明目,效果立竿见影。

心魔被药效压抑,在深渊里咆哮,暂时不能爬上干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