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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歌想着,内心几乎为岭南并不算太坏的未来而雀跃了。

可她忽然又想到,这和她一开始直接同意入魔岭南的请求,在秘境里度过余生,有什么区别吗?魔域说到底是魔族的人生存的地方,环境还不如秘境呢。

……但她的确不愿意在秘境里,连带着,连去魔域的想法都淡了。为什么?

人总是很难理解自己的想法的,尤其是在大脑给下意识做出的事情补上原因之后,有明面上的原因覆盖当时的行为,让她更无法解释当时的行为逻辑。

戏无衡见她若有所思,喜色却没有几分,终究也没法再笑下去了。

他伸手臂想抱住她,记起来她的身份,便只再揉她的头发,让她的头发乱糟糟的:“你到底搞什么啊,和岭南在一起,却还不是开开心心的……倒是被他带着脸色阴沉仿佛欠了人命一样,早知道我先和你表白了呢!”

大抵是他的天性,他就算不是在笑,认真说出口的抱怨话语,都能让人不必当真,甚至能借此消去内心的烦闷。

岑歌呼了一口气,当做戏无衡只是在说笑话,弯起嘴角:“谢谢你,有被笑道。”

戏无衡也懂,耸耸肩,无奈笑着:“不客气。”

岑歌朝他点点头,就准备出房间,去找岭南商量。

她要打开房门时,戏无衡却忽然拿剑鞘抵住。

岑歌收回手,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戏无衡凝视着她:“有些话,我应该只有现在能说了。”

“你说。”

“直觉告诉我,岭南快死了。我不能确定,他去魔域是加速他的死亡,还是规避他的死亡。”

“……谢谢,我会留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