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明明是要做歌手的人啊——边伯贤前辈为什么又去上综艺又去演电视剧,为什么粉丝喜欢什么样就会变成什么样呢……”金美朱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简无虞的大臂,抽噎着,“真的很讨厌……我不要这样……”

简无虞被她的眼泪和脸烫得有些烦躁,抽了抽胳膊——却被抱得更紧了,于是她任由她哭去。

司机大叔全程听着对话,他没看出两人的身份,在对话空隙间插了一句:“小姑娘年纪轻轻,追星追得这么认真啊,边伯贤他不要赚钱嘛,你们不喜欢他怎么赚钱。”

这大叔是个明白人,就是有点偏题。

金美朱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捶着座椅:“不是赚钱的事儿啊大叔!是梦、梦想嘤!我要是因为合适就去当艺人,别人就不会说我浪费脸浪费人生,爸妈也不会骂我……但是我做不到——你们都不懂我真的气死了嘤……”

估计是真的气着了,不知是哪个地方的韩语方言都出来了。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看到后排的情况,着急地出声:“唉行了行了你对你都对,别打了啊,要给你锤坏了真是。”

金美朱眼泪真多,简无虞半个肩膀都湿润了——全是这位的眼泪,看来喝进去的酒全都从泪腺分泌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抵住金美朱的额头把这人的脸拉开些,道:“边伯贤和你不一样。”

金美朱很倔强:“一样。”

简无虞很没耐心地啧了声,吸了口气道:“OK,听好,举例,如果你想成为护工就必须要去出演一部电视剧,你会出演吗。”

金美朱一脸傻不拉几地翻着白眼费劲地消化完这段话,又慢吞吞地想了会,直到简无虞彻底没了耐心才摇摇晃晃地点了个头。

“同理,边伯贤现在所做你认为‘合适’的事是为了他的目标——虽然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你的脑袋瓜子也想不明白,”简无虞拍了拍金美朱的头,声音不疾不徐,“而你爸妈让你做的所谓合适的事情,你很清楚,跟你的目标无关。”

“这是边伯贤和你的区别。”

金美朱呆呆地愣了好一会,漂亮白皙的小脸蛋流出一种似懂非懂又像是丢失了什么般茫然失措的表情。

“安言你怎么这么了解伯贤前辈……”

说完这一句,金美朱一头栽倒在简无虞的大腿上。

感受到大腿上传来的湿润滚烫,简无虞闭了闭眼睛,抬头看着车顶,不动声色地从胸口长长呼了口气出去。

她了解个屁。

司机的耳朵总算清净了,他看着前面的红灯,拉了刹车从后视镜内看到一个姑娘窝在另一个姑娘怀里,笑了声:“你们俩感情真好。”

简无虞不知道那天醉酒后说的话金美朱听进去多少,反正那晚之后金美朱再也没跟她讨论“是做合适的事还是做想做的事”这样关于梦想与现实的深沉话题。

不过,步入法律意义上的“成年”的未成年人想这些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