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边伯贤一愣,忽地不正经地倚着浴室的门,一本正经地问了简无虞一句,“就是想说,要不要一起?”

简无虞皱眉看着笑眼弯弯的男人向她发出邀请,觉得对方一定是烧坏了脑子,微微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不,谢谢。”

“哦,”他反而一脸无辜,“你别想多,我只是怕要是我在浴室昏倒了你不知道。”

简无虞只觉对神智不清的病人讲道理行不通,于是用一种几乎是在哄人的语气说道:“我会知道的,快去洗。”

“哦。”

边伯贤扶着门框,弯起眼睛很乖巧地对她笑了笑。

浴室门关上了,上了锁。

寂静的夜晚,水声哗啦啦十分清晰,简无虞可以轻易地分辨出因落在躯体上而短暂停留以及被阻碍而停顿的水珠落地声。

“喀哒。”

听到浴室的门再度发出声响,沾着水而发出粘连的拖鞋“啪嗒”声渐近,简无虞没抬头,招招手:“过来贴退热贴。”

几秒后,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湿热的气息大量地冲来,围绕着她,带着刚洗完澡后残留的沐浴乳的香味。

旁边人的体温和气味不具有侵略性,浓郁得像是煮过头的甜牛奶。

“你在笑?”那人嗓音低哑地轻声问道。

简无虞方才察觉自己上勾的唇角,她自然不能说自己在笑什么——此时此刻的场景让简无虞想起以前养过的一只大金毛,只要她招招手,它就会跳上沙发,靠过来时也是这样暖烘烘的一团。

“想到一些事。”

她低下眉,闭了闭眼摆脱回忆的侵袭,又抬眼看向边伯贤,他穿着一套宽松黑色的睡衣,盘着一只腿,正在用毛巾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白中透红的脸颊沾着从发梢滴下的水珠,水洗过的干净眉眼都软乎乎的。

见她看他,边伯贤挑眉:“是在想我吗?”

“怎么不吹头发?”简无虞无视他的调情,微微蹙起眉,“你还在发烧。”

“啊,”边伯贤捋起湿哒哒的刘海露出白皙的额头,下垂的眼睛无辜地看向她,语气理所当然,“我喜欢这样。”

他盯着简无虞皱眉的模样,忽而眯起眼睛歪头笑了起来:“你不喜欢?”

像是早有准备,他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小型的白色吹风机呈到简无虞的眼前,狡黠地笑着:“那你帮我吹。”

简无虞没想到这么一出,指尖按在手机屏幕上,无言地望着他。

边伯贤插好了插座,理好电线,把吹风机柄塞到简无虞手里,尾音微微上扬:“快点,我还在发烧。”

你原来知道啊。简无虞腹诽。

她自然是不会任着边伯贤就这么湿着头发睡觉,扣下开关在手上先试了试不同档位的温度和风力,再调试到合适的档。

“过来。”她向边伯贤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