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我睡在客厅就好,”简无虞停在浴室门前,不假思索地回答,“明天一早我会回家进行洗漱。”

她关上了门。

边伯贤沉默了一会,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过于弱势,才让他这个屋主似乎失去了该有的威严。

简无虞没有在边伯贤家中洗澡,她只是简单用清水洗了把脸,见边伯贤的卧室门半开着,她礼貌性地敲了敲屋门,等到边伯贤一声“进来吧”,才走了进去。

边伯贤坐在床上看手机,半张脸被光照得雪亮,被子笼统地盖着他的身体,看起来并不是要好好睡觉。

她自然不能管边伯贤的作息问题,只是道:“晚安。”

边伯贤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意地点了点头,眼睛像是黏在手机上收不回来。

简无虞带上了门。

她已经给他贴了退热贴,给他吹干了头发,建议他早睡,屋内空调温度也正好,所以他怎么睡,多晚睡,都不在她的管辖范围。

待那门关上,边伯贤缓缓抬起了眼睛,手机上是他随意调出的聊天界面,敲了半天并未发出任何信息。

他后仰躺倒在绵软的被褥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人对他,除去承诺,没有任何多余的情谊。

【6:50】

因为发烧的原因,边伯贤睡得很沉,被闹钟叫醒的时候他拖延着不想从床上起来,可忽然想起什么,一下连闹钟都来不及关,便从床上弹起来了,光着脚走了出去。

房内空无一人,沙发上搭着的西装外套消失无踪,他甚至没有听到关门的声响。

他摸了摸额头,发烧后其实还是有些眩晕和头疼,他的手忽然顿住——额头上的退热贴已经被取下了,他完全不知道她是何时进了他的房间做了这件事。

房间内的一切东西都按照原样摆好,边伯贤可以想出她细致地将物件一一归位时轻巧的动作。

来时无声,去也安静。

太突然了,就好像那个人从未存在一样。

茶几上工整地摆着一张小纸条,目测位于果盘和茶几边缘中间的位置。

边伯贤走过去捡起纸条。

“我先走了,我和你说过的那件事情请你稍加注意。”

没有落款。

边伯贤微微皱眉,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