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千憧“你突然什么毛病”的古怪眼神中顿了顿,道:“没什么,我去上班了。”
到最后,千憧的初恋是怎么死的还是没有弄清楚,虽然听着像是死于非命,不过十年前的事儿了,和她无关,不知道也无妨。
在简无虞推开车门时,她听到身后传来很清脆的一声“叮”,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之前处理案件时,时熠一遇到难点就用抽烟来消愁,点打火机也是这个声儿。
车门关上,她看见半开的车窗那飘起一缕很淡很淡的烟,像是伤心事一溜儿过,徒留下一点无谓的痕迹。
深沉的成年人世界,离不开烟酒。
简无虞从不沾烟酒,她是体会不了他们的心,只能猜想,要么是软弱到无法自控,要么是痛苦到无法承受,才要借助这些外物来让自己逃脱。
无论哪种,都有自己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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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贤哥,我上次送你的游戏机你有玩吗?”
边伯贤把三明治的一角叼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牛奶,忽地想起昨晚那人的叮嘱“多喝热水”,他有些烦躁地抿了抿唇,把牛奶倒进小锅里,点了煤气加热,边回答:“啊,最近都很忙没空玩,怎么了想和我对打一盘吗?”
他对车澈从来都是很亲切的,弯着眼睛,言语间就像个大哥哥。
车澈撑着下巴盯着边伯贤抿起的唇角,漆黑的眼里似乎带起了一抹深意,但又很快被另一更深重的情绪压下。
“没,我想先拿回来,最近看上一款游戏,想试试手。”他笑着说。
“可以啊。”边伯贤不以为意地笑道,“你拿去嘛,不过送给哥的礼物还是哥的哦,这算我借你的。”
车澈天真无邪地应了声:“嗯。”
牛奶很快煮的咕噜咕噜冒泡,香味弥漫开来,边伯贤倒了两杯放在杯垫上,推给车澈一杯,细心道:“小心烫。”
车澈羞怯地应了声:“谢谢。”
两人继续吃着早饭。
车澈买的三明治是楼下便利店的,无论是哪个口味的,都带着万恶的黄瓜丝。
边伯贤看了手上的三明治一眼,又看了车澈一眼,知道这孩子心思敏感,不好当着他的面对他买的三明治挑挑拣拣。
他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决定忍着。
“哦,这三明治里没有黄瓜丝呢,”边伯贤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不解地看向车澈,道,“我记得是有的啊?”
车澈笑得腼腆,圆溜溜的大眼睛乖巧地弯着:“哥不喜欢,我特意让店员去掉的。”
边伯贤松了口气,真心实意地笑开来,伸手摸了把车澈圆圆的脑瓜子,宠溺道:“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