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酱料调好,边伯贤用筷子搅了搅,咬着筷子尖尝了尝味道,脸上的表情顿时舒展开了:“哦,好吃呢。”

他一边啧啧赞叹,一边“嘶”地吸了口口水:“今天点了牛里脊、五花肉还有调味排骨,调味排骨最下饭了,配上这个酱料,哇,简直是偷饭精。”

简无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自言自语,知道在此时提正事对方是绝不会搭理自己了,半晌,开口:“你最近要回归,不做身材管理了?”

“没关系,”边伯贤那张削瘦的脸上扬着一股子神气,几乎算是理直气壮了,“点了又不是我吃,我只看着你吃。”

“谁吃无所谓,”简无虞用胳膊反撑着地面,往后仰坐着,微微抬起下巴懒散地盯着边伯贤,道,“车经纪人不知道你出来跟我见面吧。”

边伯贤歪头轻笑了一声,轻慢地抬起眼皮来:“我的私下行程不用跟他一一汇报。”

他眯了眯眼睛:“你以为呢?”

“刚获得公司的优秀员工奖,私下就出来和无工作关系的女性见面,”简无虞与他对视,不无嘲讽地道,“车经纪人有你这样的艺人,很幸运。”

“那可不是吗,”边伯贤的脸皮也厚,“因为我的原因,他升了不少薪资呢。”

“边伯贤。”

简无虞在这样无意义的推拉中最终失去了仅存的耐心,她本不是耐心好的人,也不想成为耐心好的人。

她慢慢坐直,眼眸中的冷漠如利箭穿过镜片,语调下沉:“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这话语气太重,边伯贤有自己的自尊,他眉毛一挑,神色一冷,目光几乎是像刀片切向简无虞。

二人势均力敌,僵持着。

刚好老板在此时加进来上了两瓶烧酒和小菜,又殷勤地加热了烤盘,从托盘里取出盛着肉的黑色盘子,笑呵呵地道,“两位好好享用哦。”

边伯贤和简无虞几乎是瞬间收敛了眉眼的冷漠,笑容温和地应道:“内。”

等老板退出包间,两人同时收回目光,再落在对方嘴角虚伪而完美的微笑弧度上,眼里不约而同地闪过对彼此的欣赏和嘲讽。

边伯贤:“你挺能装。”

简无虞:“你也不错。”

边伯贤看着简无虞从容不迫的样,笑了声,轻声道:“看来我们是天生一对。”

简无虞看着边伯贤游刃有余的样,也扶了扶眼镜,斯文败类地笑了声:“我看,狼狈为奸一词比较合适。”

两人挑剔地看着对方,忽然笑起来,像是两个神经病一样。

“这次找你出来,其实是想要多了解你,毕竟你是要保护我的人,”边伯贤端起酒瓶给简无虞满上了一杯,无声地把酒瓶放好,语调带笑,“都说喝酒吃肉好办事,没想到你不吃这一套。”

简无虞端过边伯贤给她倒的那杯酒,目光浮在那清澈的酒液之上,声音很沉稳:“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没有什么可以隐瞒。”

边伯贤得逞似的勾起嘴角,抬眼看她:“你说的啊,那我问了。我不是一直用‘你’来称呼你吗?虽然我可以叫你路遇笑,但这不是你的名字吧,第一个,我想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