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不喝奶茶的车澈,点了一杯全糖奶茶。
“我送那位女士回家,”简无虞忽然看向车里在车澈身边昏睡、毫无反抗能力的金美朱,对车在直道,“我想你们送一位女士也不方便。”
让金美朱和车澈共处,她放心不下。
车在直“啊”了声,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有些堂皇,他怀疑地打量着简无虞,片刻后,假笑道:“那怎么好意思,没事,不用麻烦您。”
“身份证抵押给你,我会将她安全送至家中,”简无虞迅速地掏出背包里的钱包,取出身份证递给车在直,平静道,“没其他意思,如您所说,边伯贤是艺人,和女性同车并不方便。”
其实这是车在直犯难的地方,若是回到住所被人拍到边伯贤和金美朱共乘一车还都喝醉了,不知会编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花边新闻来。
车在直嘴上应着“那太不好意思了”,手上接过身份证细细地检查了,目光来回在身份证照片与眼前人的脸上——符合。
他悄悄地舒了口气,一边把身份证收在西装内侧口袋里,一边面带笑容地道:“我相信您,就是太麻烦您了。”
简无虞点头:“客气了。”
“那麻烦您了,”车在直一手撑着边伯贤,一边费力地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简无虞,“麻烦您送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简无虞接过名片——这张名片她已经以其他身份收过,上面的信息她已然刻在脑海里,她假装未曾见过看了几眼才道:“好的。”
“您今晚需要守着边伯贤,”直到简无虞搀扶过金美朱,在车在直转身打开驾驶座的门前,她忽而扶着车窗,道,“他喝酒容易导致发烧。”
车在直皱眉:“什么?”
简无虞不解释,只是叮嘱道:“别让他独处。”
车澈一字不落地将两人的对话听进耳朵里,他垂着清秀温顺的眉眼,只是不停地捏着手指,似乎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沉默了许久,车在直从和简无虞的对视中败下阵来,他短暂地笑了一笑,道:“谢谢关心,我是他的经纪人,我知道。”
简无虞不动声色地瞥过车后座的车澈,再看回车在直,她点头:“是,您当然比我清楚。”
“车经纪人。”
简无虞刻意强调了对方的职责,并不是蓄意挑衅,只是希望作为边伯贤和车澈身边最近的人,车在直能再上心些。
她没名没份,不过是个久未见面的老同学,再如何想护着边伯贤,能力也有限。
肩上残留的是边伯贤脸颊惊人的滚烫温度和柔软触感,灼热呼吸残留下的酒味和湿润被风一吹,冷得彻骨。
他面上是软乎的,接近了才知骨头硬。
只有这样的人,被苦难磨得血肉模糊了,还能靠着光突突的骨头撑着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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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查看金美朱的物品,简无虞精准地将她的住址报给计程车司机。
同居几个月,这些基本信息她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