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凡德下意识动了动腰腹,揽在她身上的金属臂存在感十足。
——What time is it ?(什么时候了?)
她身下压着的男人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相贴之处可以感受到对方沉稳跳动的心脏,她都要怀疑他们已经睡过整整一个世纪了。
体内充盈而强劲的魔力告诉她,这具身体的魔力在冰冻沉眠的时间段内发生了质的改变,而这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巫师的魔力和许多东西挂钩,比如年纪、血统、还有灵魂。
空气里的香味越来越明显,而这种熟悉感也让姑娘没办法继续思考处境。
她费力的将脸转过去,冬日战士棕色的头发拂过她,她的鼻尖实实在在的蹭过他的脸颊。
——真神奇,男人身材健硕,再加上他的脸型也不是瘦长款,所以脸颊还是有点肉软软的。
连习惯了冰冻和解冻生涯的冬兵都没有醒来,他们总不至于直接睡到了公元几千年吧?
想到这里,她伸手摸索,顺着男人的金属臂摸到他冷冰冰的手掌。
伸出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金属臂似乎跟着动了一下。
他并没有清醒。
然后她扣住他掌心,往旁边一推。
奥利凡德这才从他身上翻下来。
……
松开遮光的手,长久不见光线的眼球终于适应。
耳畔是悉悉簌簌杂乱的声音:电视机的响动、厨房里叮叮哐哐的碰撞、风吹过草地、踩过松软地毯的足音、两个人平缓的交谈……
这些声音离她很远,她能估算距离精确到米,这些声音又离她很近,很多不必要的小细节都听得一清二楚,在耳边胡乱打转。
她的听力就像她体内的魔力一样,被增强,被细化,产生了质变。
不,不止是听力的。
当每一个细胞都蜕变,身体的爆发力简直不像属于自己。
骨骼和肌肉在行动间发出迟到的“咯哒”声,奥利凡德怀疑自己可以徒手拧断一只匈牙利树蜂(一种龙类,魔法生物)的脖子。
——但与之相对的是肉体上的虚弱,看来强劲的细胞力量并不是无偿的,超级战士的血清可以造出不稳定但力量强大的战士,自然也可能在赋予她力量的同时带走她的健康。
——也就是说,她可能可以扛下一辆火车的撞击,却也可能死于一场简单的感冒。
这就类似于,“物抗满点,魔抗为负”。
——多公平。
……
“他们还没有醒吗?”刚刚踩过地毯的脚步声的主人这样问。
从他懒洋洋又有点轻佻的磁性声音听起来,这个人是个英俊潇洒但性格“开放”的男人。
“是的,少爷,之前并没有听见动静。”大约是管家的老人这样回答。
奥利凡德半坐着,终于确定他们身处的地方真的是某处豪宅……的某个客房。
这里的装修看起来还挺正常的,至少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睡到未来世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