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非常昏暗,依靠着安置在顶部的昏暗的白炽灯来维持仅有的光明,阴影与光亮在余禹的脸上交错,怪异而扭曲。巴基摇了摇头,甩走脑海中的想法,走过去站到余禹身侧,也跟着抬头观察。

甬道顶呈一定的弧度向外凸起,就像一个帐篷一样盖在通道上方。房顶两面墙的连接处滋生大量的霉菌,密密麻麻的黑色菌落在洁白的墙面上扎根,当把眼睛移开时,余光中这些黑色的菌落,仿佛动了起来,印出一张张或惊恐的,或狰狞的鬼脸,让人无法控制地起一身鸡皮疙瘩。

“过来…”余禹的声音忽地在耳边响起,柔柔的,却透露着阴森的冷意,混杂着甬道四面八方的回音,“快点…快点过来呀…”

巴基的眼中逐渐失去焦距,抬脚往前走去,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扯着他就向后猛地一拉,随之扑满视野的就是从甬道顶上喷射下来的黑色针丝。

这些针丝并不长,但是异常坚韧与锋利,加上喷射的力度十分之大,针丝直直地插/进水泥地,反射着晶晶亮亮的光,仿佛一地黑色的雪花。

巴基一个踉跄,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离插入地面的针丝群边缘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如果刚刚不是被及时地拉了回来,那些黑色的针丝就会把他扎成名副其实的刺猬。他向上看,这才发现,那些所谓的菌落的菌丝竟然都是由这种黑色的针丝组成。

“……天哪,这些都是什么?”巴基扭头看见余禹惊恐地睁大眼睛,发出一声破了音的尖叫。

视线往下移,随之就看到了余禹紧紧地拽住他的手。

因为刚刚尖叫地有点用力过猛,余禹停顿了一下,才找回自己本来的声音。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啊?着了魔一样往墙那边走,怎么叫都不应。”余禹仿佛毫无所觉地继续拉着巴基的手往前走,一脸心有余悸,歪着头,用眼睛向巴基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