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双手似乎不知道往哪里放,一瞬间好似忘记了弟弟早已死亡的事实,一声一声地喊着弟弟的名字。

他和他的母亲不一样,因执念而活动的人拥有一切身体机能,只是没有了思维,而他是因怨气而生,拥有思维,身体的机能却在死去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早已没有产生眼泪的能力了。然而尽管没有眼泪的烘托,那股隐藏在表面后巨大的悲恸,让巴基看着内心也一并难过起来。

余禹这次没有打扰老板情绪的爆发,肖明亮在看到自己被化妆后的尸体,也一直无话,良久,才用哥哥的身体出声安抚哥哥的情绪。

余禹站在旁边一直等到老板心情平复,这才拉过他,拿着粉扑往老板脸上拍去,愣是把老板拍地悲伤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秒。

“别跑,你也得化妆,你以为你长得很像活人吗?”他一边摁着老板手不停,一边嘴巴也不停叭叭叭地说着。

化好妆,他让老板躺到他弟弟的身边,从地上捡起老板拿来的赶尸工具,从中选出朱砂,按照之前看的赶尸的步骤,在他身上七处七窍出入之处画上一抹朱砂,进行锁魂。

他让老板闭上眼,并指导肖启亮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锁魂会引导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老板扭头看了一会儿弟弟的脸,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转回脑袋,闭上了眼睛。

余禹一边画着,一边观察,很快就注意到老板没了动静。

肖启亮成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而老板没了弟弟怨气,也就没有了支撑他活动的动力。

余禹在赶尸的工具挑挑拣拣,从中拿出那个曾经在深夜骚扰他们的铃铛。他转头巴问基:“你相信我吗?”

即便奇怪余禹突然的问题,但巴基仍然是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是这样的,我需要你一会儿拉着绳子走到前面带路,我会在后面控制着双胞胎尸体。”余禹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一边指挥一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