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奴婢们小心伺候。”正说着话,小伍在外间禀报太医过来了。

“他来做什么?我又没病。”

芬芬解释:“娘子昨夜都病得昏迷了,还说没病?昨夜太医就来过, 说娘子最近身子虚, 加上前段时间受了两次风寒,陛下就命太医每日早晚都过来给娘子诊查。”

这么说来,昨日狗皇帝没有对她如何。心里的石头放下来。

她没拒绝,让太医检查一遍, 不过还是身子虚。宫婢按照太医开的方子, 补药补品一碗接着一碗端来。

补了十来日,自己都被补胖了。

这些天皇帝没过来, 她却没有掉以轻心,时刻准备着。渐渐发现被关在这无聊的小院内,最大的乐趣就是想着下次怎么打狗。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夜,她刚假装入睡没多久,听到外面隐隐约约有说话声,榻前伺候的宫婢起身朝她看了眼,然后动作轻轻出了内室。

她也紧跟着从榻上爬起,将被子里塞了个枕头,转身抓着棍子躲在衣架后。

门被悄然推开,进门昏暗的烛灯映着一张俊逸而冰冷的脸。高大的身影蹑手蹑脚朝榻边走去,生怕惊着榻上人。真是难为了他,一个皇帝来自己后宫妃嫔的寝室还像做贼一样。

心中冷嘲,手中的木根却抓得紧了紧,就在皇帝走到榻前撩开纱帐探身上前时,她举着木棍转出帐子迅猛朝皇帝一通乱打。

“呃——”皇帝转过身来,手臂挡下即将而来的一棍。

榻前距离灯光有些远,看不清面容,她借此装糊涂继续挥着木棍肆无忌惮乱打,一边打一边骂:“狗东西,竟然夜闯本娘子的寝室,谁给你的狗胆!”

“郑妤!”对方一把抓住她手中木棍怒斥,“放肆!”

“我看是你放肆!”抬脚朝面前人踹去,被对方轻易避开。她欲再抬脚踹去,对方抓着木棍的手猛然用力,她骤然受力,一头扑在了对方的怀中,刚要推开,对方手臂死死环住她的腰身。

“你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

她昂头望去,如此近的距离,借着远处昏暗的一盏烛灯,模糊可见五官。

“看不清!”双手用力要推开。对方手臂好似铁环,将她紧紧固定,贴着他身体分不开一寸。

“来人!掌灯!”

一声喝命,外面立即涌进来几名宫婢,匆忙将室内的烛灯全部点上,顿时内室明亮如昼。只要不是瞎子,近在咫尺的脸都能够看得清晰。

“可看清楚了?”

她装出一脸惊骇,哆哆嗦嗦话不成句:“陛……陛下?真的是陛下?”双腿一软准备跪下,对方拦腰抱着迫她直直站着。

“你……不!陛下驾临怎不提前让内侍通禀,妾也好迎接圣驾。这……这深夜抹黑而来,妾哪里敢猜,以为是哪个该死的狗……胆大的,还准备抓了交给陛下处治。”

“陛下,刚刚妾害怕极了……”说完立即眼泪汪汪,委屈巴巴,轻轻贴在对方的胸前嘤嘤哭泣。

这可是郑妤百试不爽的撒娇妙招,每次都能让狗皇帝招架不住而心软,也不枉她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