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将图样还给她。回头朝屋外望了眼,雨已经停下,屋檐上的水滴滴答答,天色稍亮些。

“娘子,搅扰多时, 江某当告辞了。”朝唐小诗手中的纸张看了眼,笑道, “多谢娘子。”

“等衣裙做好了,你再谢我不迟。”

恰时赵二娘从灶房过来,见江郎要走,关心询问他衣鞋是否干了, 要不要再多坐会儿。

江郎因为要赶着搭邻居牛车回去, 未再逗留。唐小诗和赵二娘将其送到小院门口。

望着江郎身影在巷子转角处消失,唐小诗心中又一点点失落,侧头望赵二娘。她正愣神望着巷子,神情几许落寞, 最后轻叹一声转身朝院内走。

“江郎倒是不错的。”回到堂屋赵二娘道, “斯斯文文,干净利索, 就是……”抬头望了望她,感叹声,“就是家境太艰难了。”

她知姨母言外之意,笑道:“姨母想多了,我与他只见过几面而已,算不得熟,只是今日恰巧遇着,他心善随手帮个忙而已。”

“你以为姨母老了,眼神不好使了?江郎明明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姨母这话怎么好乱说。”

“姨母开着裁缝铺子,见过那么多人,怎么会瞧错,是你太糊涂了。”笑着打趣她,歪着身子在炉边坐下。

唐小诗倒了碗茶递过去,赵二娘霍地似想到了什么,猛拍了下腿,冲她问:“这江郎是不是上回三郎说的那个……你嫂子娘家村上的那位?”

未待唐小诗反应,她放又拍了下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神情,肯定语气道:“就是他,和平镇江村,家境相同,哪里还有第二个。”

“哎呀!”赵二娘忽然似解透千年谜题,心胸舒畅般呵呵直笑,“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那可太好了。”

“姨母,你别多想。”

“姨母可没多想。”端起茶碗美滋滋地喝起来。

唐小诗无奈轻叹。恐怕自己在姨母这里是解释不清了。

约莫十多天,年关将至,从午前开始便飘起小雪,到午后天地已经白茫茫一片。

送走了一位来取裘衣的客人,唐小诗向火盆中添了两块炭,转身准备去帮赵二娘赶制两日后要交付的一套冬衣。

赵二娘摆摆手:“这是我老熟客,还是我自己来,你陪敏儿旁边烤火歇会儿。”

唐小诗也不勉强,她现在裁布制衣技艺还不及姨母,老熟客过来一般都是看中姨母的手艺,她上手帮忙反而会出岔子。

叫过敏儿到火盆边,教他认几个字。

正教着,觉得光线倏尔一暗,朝门望去,一个收伞的瘦高背影。不瞧面容,她也分辨出是江郎,因为还穿着上次那件冬衣。

“江郎来了。”赵二娘笑着打招呼,放下手中的针线。

江郎进门朝她们欠身一礼,笑着道:“上回拜托舒娘子为家母裁剪衣裙,今日且将尺寸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