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两拨大夫相继过来,一瞬不耽搁忙着检查伤势,处理伤口。
荀二郎担忧地上前询问大夫唐小诗情况。
杭瑞拦下他,冷声道:“别让大夫分心。”
他悻悻闭口,担忧地直直盯着唐小诗。
众人望着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心不由收紧,紧张忐忑望着榻上。
旁边几名伺候的婢女还在抹着泪,怕主子们和大夫心烦,隐忍着抽泣。
“大郎,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二夫人绞着帕子惴惴不安。
穆大郎拍了拍母亲的手臂,示意她先别问,并朝杭瑞望去。杭瑞一张脸阴沉能滴出水来。他再望向荀二郎,其眉头深锁,满目担忧、惊恐和自责。
他暗暗叹了口气。
忙了半日,两名大夫才处理好伤口,慢慢起身离开榻边。
大夫朝屋内的人扫了眼,不知他们的关系,准备朝年长的二夫人三夫人走去,杭瑞先发声:“先生,小娘子情况如何与我说吧!”
老大夫朝他微微抱拳道:“小娘子胳膊腿手脚背部多处磕伤,除了左手腕伤了筋骨,其他处皆轻重不一皮肉伤,并无大碍。手腕也不算大问题,静养两三月便能康复,但是面部和额角的划伤和磕伤过重恐怕往后要留下疤痕。”
“留疤?”他震惊望向榻上昏迷的人,额头、脸蛋和鼻梁全都被白绢一层层包裹,只露出眼睛和口鼻。
“是。”大夫沉声道。
众人也都跟着一惊,露出不可置信表情。
二夫人赶忙上前紧张询问:“以后还能好吗?”
大夫怅惘一叹:“太重了。”
这意思就是好不了了?
二夫人朝榻上望一眼,又瞥向一旁的荀二郎,眼中露出别样情绪。
杭瑞请大夫开了内服外用的药后,命人送两位老大夫离开。
回头瞥了眼荀二郎和穆家人,冷淡道:“诸位请回吧,我在这里照顾玥娘。”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挪开步子。
杭瑞目光阴冷的在众人面上扫了一遍,众人这才妥协。二夫人三夫人过来看望不过是出于礼仪,不能在杭家人面前显得她们做长辈太冷情。她们内心并不想多留,道了几句关心,然后故意当面对身边的婢女吩咐去取些上好的补品送来,随即便离开。
穆大郎叹声道:“京中名医颇多,我再多请几位过来给玥妹妹医治。”
最后只剩下荀二郎,他走到榻边望着床榻上包裹着已经没有头脸的人,满眼愧疚自责。都是因为他一时捉弄,才酿成此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