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娃更糊涂了:“阿不思他又……”

“旅行原本是阿不思的主意。他说当年本来一从霍格沃兹毕业就打算到欧洲游历的,后来没去成,现在要趁身体还好去转上一圈。”玛西娅娜一边鬼鬼祟祟地把几尺厚的粉红信件包扎好往龙皮箱子里塞,“西弗勒斯不是发了一个牢不可破誓,要‘完成黑魔王的吩咐’嘛。我说傀儡死了,黑魔王也死了,这个誓言应该算是完成了,但他总不放心。”

米勒娃听邓布利多提到过这个誓言,觉得确实棘手。玛西娅娜解释道:“纳西莎让他发誓时不是没有限定时间嘛,所以西弗勒斯认为只要邓布利多最后死在他手上,就万无一失了。”

听着自己两个前同事如此镇定地谈论着谋杀另一名前同事,麦格惊骇莫名。

“西弗勒斯配了一剂喝了之后可以无痛苦死亡的魔药,让邓布利多在寿命将尽的时候自己服下……我是认为没什么必要啦。”玛西娅娜嘟哝着,“怎么推测都觉得誓言已经完成了。我是认为西弗勒斯在找借口和阿不思一起出去旅行。阿不思虽然很多时候非常讨厌,但应该是个很会玩耍的有趣旅伴。而且这种时候——”她指了指那一大沓粉红色的信件,“还是出国避避风头的好。相信我,我有经验:当年我因为罗尔案上报纸的时候也收过不少求爱信呢。我和西弗勒斯说完全不用担心——过两年他们就忘了这茬,又去追求吉德罗·洛哈特之流啦!”

米勒娃环视被搬得空空荡荡的架子,不知道为什么,脑里突然出现了“卷包袱跑路”这样的字段。

她喃喃自语:“不至于说在英国魔法界呆不下去吧——你们是战争英雄啊,下周魔法部还要给你们颁发梅林奖章呢……”

米勒娃不明白。你说千辛万苦打赢了,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庆祝,怎么就这俩——再加上一个邓布利多——周身散发出一股仓皇逃窜的气质呢?

“奖章和奖金让他们寄给我们就好,”斯内普捧着一堆用缩小咒缩成火柴盒大小的书本走了出来,“颁奖礼我们就不去了。”

麦格从斯内普还是个和劫掠者四人组打架的小鬼看到他大,眼光格外老辣:她从这句话中敏锐地听出了一丝囊中羞涩的味道。代理校长皱着眉思考了一阵,压低了声音问玛西娅娜:“这话说来有些唐突,但我年纪有你们俩加起来那么大,凡事难免要多想一些。你们没有长辈,容我问一句不该问的——长途旅行相当费钱,你们打算如何负担?还有,你们应该快要结婚了吧?各种开支计划好了吗?婚礼要用的钱准备妥当了吗?”

玛西娅娜脸红了。

“这个……婚礼不是一般由新娘家庭负责吗。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阿拉斯托的遗产又被我全部捐出去资助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儿了。至于我本人——”她两手一摊,“实不相瞒,我并没有多少存款。”

米勒娃一点都不奇怪。玛西娅娜虽然自毕业之后先后做过傲罗和霍格沃兹教授,薪酬算是丰厚,但这姑娘平生信条是‘活过一天赚一天’,最怕人死了钱没花完,从来是挣多少花多少——她飞天扫帚非顶级的不买,淘汰得比衣服还快,更别说那几样价值连城的妖精武器了。

“我们也不必这么老派,”米勒娃轻咳一声,“我想西弗勒斯一定很愿意——”

“他的存款都在那儿了。”玛西娅娜一指放了一地的魔药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