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最年长的几位长辈看着周徽嵐平静地应对着目前的情况,心里点了点头,
不管这些汇款单能不能作为有用的证据,最初最激动的情绪过去之后,她能稳住,这很好,心性难得。
诸位长辈看向周海,这些地方,他都去过。
“周海,你怎么说?”严公安问他。
周海道,“我是去过这些地方,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干建筑队之前就是开大卡车跑运输的。”
周徽嵐点了点头,“这话听着很对,但不可否认,在十年浩劫里,只有你有这个作案的便利不是吗?”
两位公安也最清楚,在那些年里,普通人没办法四处流窜的。
“这也并不能说明就是你二堂哥做的啊,能将你买回去的人家,估计就不是什么好人家,什么勾当干不出来?惠兰,二婶晓得你回来后发现树鸿娶了竹儿心里难受,但你不能因为惠竹嫁给了树鸿就针对你二堂哥啊。”
两位公安对视一眼,这个质疑确实有一点道理,因为这几张汇款单和周海并无直接的关系,也没有任何人证物证可以证明两者之间是有关系的。双方都缺乏直接有力的证据,难搞。
周徽嵐说道,“我也不想怀疑他,汇款上附言让那男的和我好好过日子。寄钱的那个人显然是认识我或者杨建平的。但是杨家,就是那一家子,他们家是真的穷啊。但凡他家有个亲戚愿意帮衬他,他也不至于二十五都讨不上媳妇。所以你们觉得寄这笔钱的会是他们杨家的亲戚吗?”
“杨家这边的可能性否了,那就剩下我这边的人了。我在西省人生地不熟,不存在认识随便一出手就是给我几百块的人。那就只能是老家这边的人了,在此前提下,和我利益攸关的,又有那个经济能力的,并且在那样的年月里还能去到那么多地方的,就只有周海了。他口中的嫌疑人骆峰,十多年前就去了港城,他连回来都有困难,怎么还做那么分散的事?”
陈公安在奋笔疾书地记录。
“惠兰妹妹,就是周海没谁了,他估计是怕你回来破坏周惠竹的婚姻,可不得花钱将你困在那里嘛。”趴在墙头上的同村哥哥冲他们大嚷。
“快住嘴吧,公安都在呢,自会主持公道,用得着你嚷嚷?”
周徽嵐朝墙壁那边善意直言的邻居笑了笑,然后又正色道,“两位公安大哥,三太爷,三叔伯五叔公,爸,这些事发生的年代久远,周海为人谨慎,我在西省处境艰难,没有办法收集到更多的证据,很多只能从动机上人性上推断。”
周永善温声道,“你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爹不敢奢求更多。”
周海一脸无奈,“惠兰堂妹,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