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绪宁惊讶,“主编,你不会以为以韩永福一介农民的脑子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吧?”
主编沉吟,这确实也说不通。
“这篇报道,要么就不版,要么就这样版。主编,不要想着将钟树鸿摘出来,他就不会恨我们。夫妻一体,我们只要搞他老婆就和搞他差不多。能踩他的时候不踩,等他腾出手来,会放过我们?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严打,他也不敢动手。当然,您要是实在担心,或者就和治化市日报和民报一样,来个官方报道。”
主编虚点了他一下,笑骂,“你不必激我。”真和治化市日报和民报一样来个官方报道有什么意思?拾人牙慧而已。
“不过,你和这对夫妻多大仇多大怨啊?要这么搞他们?”
黄绪宁笑笑,没说话。
仇,当然是有仇的,当年他舅舅好好的公社主任当着,却被韩家设计,身败名裂,没过三年,郁郁而亡。
他舅舅或许有些小毛病,但绝对不是恶人,这小毛病却被韩家人抓住了,利用舆论扩大化,丢了公社主任的饭碗。
他父亲早亡,他舅舅一直都非常照顾他,这样的亲人却因韩家而死,他怎能不恨?
所以,当周氏的人找到他谈合作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现在,他要韩家的人自食恶果。
“你先出去吧,你说的事容我想想——”主编纠结得很。
以他的阅历,他当然可以看得出来,这篇报道一旦放出去,必将大火。
盖因黄绪宁本身文笔辛辣,这篇报道又是他超水平发挥的,揭露事实入木三分,看点议论点都十足,刊印之后,他们报社的报纸肯定能大卖。
黄绪宁一看便知主编心动了,他知道此时事情已经有了七八成把握,剩下的两三层把握随着时间越接近明天就越是往上累积。
翌日一大早,天才朦朦亮,各大报社的报纸已经运出,分发到各个点,再由他们放在报刊亭上贩卖或者送到已经订购了报纸的居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