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人闺名芷涵,乃是皇商之女,家中巨富,出手亦是十分大方,虽只有贵人之位,给的打赏却比寻常妃子还丰厚,故而底下的人都愿意为她说几句好话。可惜,到底是没有做宠妃的命。
太监知道崇德帝多此等行为不喜,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崇德帝抚摩着自己大指姆上的翡翠扳指,那是丁皇后在他生辰之时特意为他挑的礼物。
他不过是几日没去凤仪宫,妃嫔们各种争宠手段都冒了出来。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是心思浮动。丁皇后这几日少不得听些风言风语,也不知会不会难过。
崇德帝下意识地想说摆驾凤仪宫,却忍住了。最后,他道:“去淑妃那儿。朕也有好些日子没与淑妃好生聊聊了。”
凤仪宫中,丁皇后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捏着簪子的手一紧:“知道了。”
她竭力维持镇定,可手上的动作,却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她以为,她可以不在意。然而,那个男人,已经用他的方式,侵-入了她的生活。明知道,他去淑妃的宫中事出有因,她的心情仍然没法完全平静下来。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终究比她想象中更加在意他。
“娘娘,这可怎么办,郡主与侯爷如今得了病,被困在府里头出不来,外头却有小人陷害他们,想将这散播疫-病之责推到他们身上。皇上近几日连凤仪宫也不来,可见是被谗言迷惑,怀疑郡主与娘娘了。”
若是韩梦沁与楚琛背上散播-疫-情的罪名,必然声望大跌,韩梦沁的郡主之位首先就保不住了,楚琛的武安侯之位以及身上的官职只怕也要被撤下去。没了这两个助力,羽翼未丰的太子地位岌岌可危。储位不保,皇后之位自然也要再生波澜。
“慌什么?既然皇上压下了那些弹劾沁儿与阿琛的折子,且没来本宫这儿兴师问罪,这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余地。当务之急,是早些将沁儿与阿琛治好,以及将眼下的情况控制住,否则,京中怕是要人人自危了。”
这事儿崇德帝与她通过一丝气儿,她倒不至于一无所知。但这件事她只有知情权,没有决策权,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也唯有希望事情不要脱离掌控。
毕竟,那可是瘟-疫啊……
只要一想到这两个字,丁皇后就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上气。那幕后之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用此事来陷害他们,宫中不少年轻的妃嫔觉得这事儿离她们很遥远,丝毫不把这二字放在心上,每天忙得都是如何夺取皇上的欢心,她却没法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